黑袍人的声音刚落,洛数九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冻住了——她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以最残忍的方式砸到了眼前。
还没等她稳住心神,一道黑影突然从高空坠落,带着破空的轻响,直直落在她面前的青石上。
那是片巴掌大的鳞片,泛着温润的莹白光泽,边缘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气息。
洛数九的瞳孔骤然收缩,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
“洛师妹,你知道该如何做了吧!”黑袍人在高空狞笑一声,根本不敢靠近观真宗山门,转身就想驾着妖风逃窜。
“放肆!”戒律堂玄真长老早已按捺不住,话音未落,一道金色法剑已破空而出,直刺黑袍人后心。
黑袍人惊呼一声,仓促间只能祭出黑袍抵挡,却被法剑劈得连连后退,嘴角瞬间溢出血迹,连带着黑袍都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狼狈的身影。
“想走?”玄真长老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追了上去,法剑光芒更盛,“伤我宗门弟子,还敢威胁,今日定要将你擒回戒律堂问罪!”
两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只留下山间回荡的法器碰撞声。
洛数九却像是没听见周围的动静,缓缓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那片鳞片,鳞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邪气。
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簌簌落下,砸在鳞片上,晕开一圈浅浅的水光。
许小七凑过来,见她哭得浑身发抖,急忙递上帕子,却不敢多问;戚寒天蹲在她身边,目光落在鳞片上,超常视觉捕捉到鳞片深处藏着一丝微弱的求救灵力,他轻声道:“先把鳞片收起来,玄真长老会追查到线索,我们还有时间。”
洛数九攥紧鳞片,指腹被边缘硌得生疼,眼泪却越流越凶。
山间的风还裹着法器碰撞的余响,洛数九蹲在原地,攥着鳞片的手却越收越紧,指节泛出青白,连带着那片莹白的鳞都微微发颤。
她垂着眼,眼泪砸在青石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嘴里反复呢喃着没人听清的碎语,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抗拒什么。
许小七站在一旁,手里还攥着没递出去的帕子,见她这副模样,急得抓耳挠腮,却又不敢出声打扰,只能悄悄拉了拉戚寒天的衣袖,用口型问“怎么办”。
戚寒天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洛数九指尖的鳞片上——超常视觉里,那丝微弱的求救灵力正慢慢变弱,边缘的邪气却像藤蔓般,正顺着洛数九的指尖往她手腕爬。
他刚想提醒,就见洛数九猛地抬头,眼底满是红血丝,原本空茫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却又带着几分绝望。
她没理会周围的人,踉跄着起身,脚步虚浮地往栖云院的方向走,怀里的鳞片被紧紧按在胸口,像是要嵌进肉里。
“洛姐姐!你等等我们啊!”许小七急忙追上去,却被戚寒天一把拉住。
“让她先静一静。”戚寒天的声音压得很低,“那鳞片不简单,她现在心里肯定有不敢说的难处,逼得太紧反而不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破空声,玄真长老的身影出现在天际,手里还拎着一块染血的黑袍碎片。
“那妖人逃得快,但我在他身上留了‘锁灵印’,三日内必能找到他的踪迹!”玄真长老落在众人面前,目光扫过洛数九离去的背影,又看向戚寒天手里残留的鳞片邪气,眉头微蹙,“那鳞片你且收好,里面的邪气需尽快净化,免得侵蚀心性——至于洛数九,她既不愿说,你们也不必追问,待找到黑袍人,一切自会清楚。”
戚寒天点头应下,手里捏着玄真长老递来的净化符,望着洛数九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心里却泛起一丝不安——方才洛数九攥着鳞片时,他分明看到她脖颈处,有一道极淡的莹白纹路一闪而过,那纹路的灵力波动,竟和鳞片隐隐相合,绝不是普通修士该有的迹象。
戚寒天捏着玄真长老给的净化符,站在栖云院外的廊下,望着洛数九紧闭的房门,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
许小七蹲在一旁,手里捧着苏清辞给的凝神丹,小声道:“戚大哥,要不我先敲门问问?就说送丹药,顺便提一嘴净化邪气的事?”
戚寒天刚想点头,房门却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洛数九站在门内,眼底的红血丝还没消,却已收拾好情绪,只是攥着鳞片的手仍藏在袖中,指尖泛白:“你们是来送东西的?”
“是苏师兄给的凝神丹,能稳住灵力。”戚寒天顺势将丹药接过来递过去,又不动声色地拿出净化符,“玄真长老说,鳞片上的邪气会侵蚀心性,这符能净化——要不要现在试试?”
洛数九的目光落在净化符上,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从袖中取出鳞片。
莹白的鳞片上,那丝邪气已比之前淡了些,却仍像细藤般缠着边缘。
戚寒天指尖凝起一点灵力,将净化符贴在鳞片上,淡金色的光芒瞬间散开,邪气遇光便缩,很快消散大半。
“多谢。”洛数九轻声道谢,将鳞片收回袖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方才净化符发光时,她脖颈处的莹白纹路又隐隐发烫,显然这鳞片与她的关联,比她想的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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