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的门被风轻轻带起一道缝,陆禹白的目光掠过解剖台上的金属吊坠残片,忽然顿住。他抬手按住眉心,脑海中骤然闪过火灾现场那个被灰烬半掩的耳钉——银质基底早已被高温熏得发黑,镶嵌的碎钻脱落大半,只剩边缘一道细微的缠枝纹路,与此刻证物袋里的吊坠残片边缘痕迹隐约吻合。
“清欢,”陆禹白转身看向正在整理样本的叶清欢,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现场发现的那枚耳钉,你还记得具体纹路吗?”
叶清欢闻言抬头,指尖还捏着沾有黑灰的镊子:“缠枝莲纹,银质镶嵌碎钻,工艺不算特别精细,但纹路收尾处有个极小的‘月’字印记,之前送检时已经记录过。怎么了?”
“和吊坠残片比对过吗?”陆禹白快步走到证物台前,戴上无菌手套拿起装有吊坠的证物袋,对着无影灯仔细观察,“你看这里的链状痕迹,应该是可拆卸的套链设计,而那枚耳钉的基底背面,似乎也有对应的卡扣凹槽。”
叶清欢立刻取来放大镜凑近,果然在吊坠残片的内侧边缘看到了细小的卡扣接口,与耳钉背面的凹槽形状完全契合:“是同一系列的首饰,而且大概率是成套设计。这种带有专属印记的配饰,或许能查到品牌或定制渠道。”
“立刻联系技术部,”陆禹白当机立断,“第一,把耳钉和吊坠残片的纹路、印记做精准比对,确认是否为同套产品;第二,根据‘月’字印记和缠枝莲纹,排查本市近五年有过类似设计的珠宝品牌,重点找定制款或限量款;第三,调取火灾现场周边三公里内的珠宝店监控,尤其是近半年内售卖过同款或相似款式的店铺。”
小林刚整理完样本,闻言立刻拿出对讲机传达指令,技术部那边很快传来回应,承诺一小时内给出初步比对结果。陆禹白没有停留,转身拿起外套:“我去走访周边珠宝店,你这边如果有DNA或指纹的新进展,随时联系我。”
“注意排查定制工作室,”叶清欢补充道,“这种带有私人印记的首饰,定制的可能性比批量售卖更大。另外,死者可能怀孕,若首饰是情侣款,或许能找到其伴侣的线索。”
陆禹白点头应下,快步走出解剖中心。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了挡,立刻拨通了下属的电话:“把火灾现场的地址发给我,再整理一份周边五公里内所有珠宝店、定制工作室的名单,按距离远近排序,我现在过去逐一排查。”
半小时后,陆禹白抵达第一家距离火灾现场最近的珠宝店。店铺装修精致,橱窗里陈列着各式首饰,他出示证件后,店主连忙迎了上来:“警官,有什么能帮您的?”
陆禹白拿出手机,调出耳钉和吊坠残片的高清照片:“请问你们店有没有卖过这种缠枝莲纹、带有‘月’字印记的银质首饰?成套的,耳钉加吊坠。”
店主凑近屏幕仔细看了许久,摇了摇头:“缠枝莲纹我们有类似的,但这个‘月’字印记很特别,而且工艺看起来偏小众,不是我们品牌的风格。不过隔壁街有家叫‘锦记’的定制工作室,专门做私人印记的首饰,你可以去问问。”
陆禹白谢过店主,立刻赶往锦记工作室。工作室面积不大,墙上挂满了设计草图,一位戴着眼镜的设计师正在伏案工作。听闻来意后,设计师接过手机看了片刻,眉头微微蹙起:“这个‘月’字印记,我有点印象。大概三个月前,有个男人来定制过一套首饰,就是缠枝莲纹,要求在耳钉和吊坠内侧刻‘月’字,说是送给女朋友的礼物。”
陆禹白心中一动:“能回忆起那个男人的样貌吗?或者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定制记录?”
设计师转身打开档案柜,翻出一本登记册:“我们做定制都会留记录,你看这里。”登记册上写着定制日期、首饰款式,联系方式一栏留了一个手机号,备注姓名是“陈”。至于样貌,设计师只记得对方中等身材,戴着口罩和帽子,说话声音偏低,没看清具体长相。
陆禹白立刻让技术部核查这个手机号,同时继续询问:“那套首饰的材质、细节还有别的特点吗?比如碎钻的数量、链身的设计?”
“碎钻是五颗,”设计师回忆道,“链身是细款的O字链,吊坠是心形内嵌缠枝莲,耳钉是圆形的,和你照片里的残片特征基本吻合。对了,那个男人还特意要求,吊坠的卡扣要做得隐蔽一些,说是怕不小心勾到衣服。”
这与吊坠残片上的隐蔽卡扣完全对应,陆禹白立刻将登记册上的信息拍照留存,同时让下属对手机号进行定位和身份核查。离开锦记工作室时,技术部传来消息:耳钉和吊坠残片的材质、纹路完全匹配,确认为同套产品;手机号的登记人是陈景明,32岁,本市户籍,居住地址距离火灾现场约七公里。
陆禹白立刻驱车前往陈景明的住址,那是一处老旧小区,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他敲了敲302室的门,许久没有回应,邻居闻声探出头:“这家主人好像好几天没回来了,之前晚上经常听到他和女朋友吵架,吵得还挺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