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接过工具,冰凉的铁丝在她手中微微发凉。她蹲下身,将铁丝对准锁芯,刚要插入,手指却不小心碰到了锁身侧面。她顿了顿,借着走廊忽明忽暗的灯光仔细看去,发现锁身侧面刻着一行细小的数字,因为锈迹的覆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用指甲轻轻刮掉表面的锈迹,数字渐渐清晰起来:“1927.03.15”。
“这会不会是密码?”林砚抬头看向顾沉,眉头微蹙,“刚才那个病人的心声里,没提到任何日期相关的信息,撬锁可能不是唯一的办法。”
顾沉闻言,立刻走到隔壁的病房门前,蹲下身检查那把锁。果然,在锁身的同一位置,也刻着一行细小的数字:“1928.11.07”。他站起身,环顾了一圈走廊,目光最终落在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上——那扇门比其他病房的门要大一些,门楣上挂着一个模糊的木牌,上面写着“护士站”三个字。“或许病历里有线索。”顾沉若有所思地说,“从锁上的日期格式来看,像是民国时期的纪年方式,这个精神病院,很可能是民国时期的。那个年代的医院,尤其是精神病院,应该会详细记录患者的入院日期、病情诊断这些信息。”
林砚点点头,两人快步走向护士站。护士站的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里摆放着一张老旧的木质办公桌,桌面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用手指一摸,就能留下清晰的指印。桌子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文件柜,柜子的油漆已经剥落殆尽,柜门有些歪斜,上面的玻璃也碎了一块,露出里面堆叠的文件。抽屉里散落着一本本破旧的病历,有的封面已经脱落,有的内页被虫蛀得千疮百孔,还有的浸泡在不知何时渗入的雨水里,字迹模糊成一片。
林砚随手从抽屉里拿起一本相对完整的病历,封面是牛皮纸材质,已经泛黄发脆。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上用钢笔写着患者的基本信息,字迹工整,带着民国时期常见的毛笔字韵味:“患者:周明哲,性别:男,年龄:32岁,入院日期:1927.03.15”。看到“1927.03.15”这个日期,林砚心中一喜,这不正是刚才那间病房锁上刻的数字吗?
她快速翻阅病历,里面的记录详细地描述了周明哲的“病情”:“入院时情绪激动,言语混乱,声称发现院长进行非法人体实验,伴有暴力倾向,曾试图袭击医护人员。经院长及三名医生联合诊断,判定为‘妄想型精神病’,建议长期关押,每日服用镇静药物,密切观察病情变化。”
“这根本不是精神病!”林砚看到“妄想型精神病”这几个字时,忍不住将病历摔在桌子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他是因为发现了院长的秘密,才被诬陷成精神病,关在这里的!”顾沉凑过来,拿起病历仔细看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院长,为了掩盖实验真相,竟然用这种方式囚禁知情人,太残忍了。”
林砚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拿起颈间的听诊器,再次凑近病历本,将听头贴在纸页上。她记得自己有一个还未解锁的技能“真相溯源”,或许可以通过物品读取过去的片段。她集中精神,在心中默念“真相溯源”,突然,一股微弱的电流从听诊器传入她的指尖,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
护士站的场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地下室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味,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房间中央的几张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几个穿着病号服的人,他们双目紧闭,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像是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手术台周围摆满了各种实验仪器,有的仪器上还连接着管子,管子里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躲在地下室的角落,身体微微颤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似乎在记录着什么。林砚仔细一看,那个男人正是周明哲——他的头发还很整齐,脸上没有后来的疯狂,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了地下室,同样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一枚徽章,上面写着“院长”两个字。院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走到一张手术台前,熟练地划开了病人的皮肤,开始进行某种实验。周明哲吓得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院长离开,他才颤抖着收起笔记本,悄悄退出了地下室。
画面戛然而止,林砚猛地回过神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刚才的画面太过真实,那股血腥味仿佛还在鼻尖萦绕,让她胃里一阵翻涌。“我看到了……”林砚声音有些沙哑,“周明哲真的看到了院长的实验,地下室里有很多病人,他们……他们可能已经死了。”
“找到密码了!”顾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林砚的回忆。他举着另一本病历,快步走到林砚身边,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你看,这本是周明哲的详细病历,里面写着他是3月15日入院,而他‘妄想’的内容里,提到了‘三月初十的夜晚,目睹院长进入地下室’。民国时期的日期记录,有时会用农历和公历结合的方式,三月初十对应的公历,就是1927年3月10日。锁上的日期是他的入院日期,而密码,应该是他发现实验的那天——1927.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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