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的指尖刚触碰到营地帐篷的拉链,骨笛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鸣,那声音像是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耳膜,让她下意识地皱紧眉头。原本通体流转的蓝光瞬间褪去,转而被妖异的血红覆盖,笛身温度骤降,仿佛握着一块刚从冰窖里取出的寒铁。她猛地攥紧笛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掌心窜上脊背——这不是传承时那股温和的血脉之力,而是带着吞噬性的戾气,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正从笛身里往外拉扯她的血脉,要将她的生命力抽干。
“砚秋!你怎么了?”周野刚把装满装备的背包放在地上,转头就看见她脸色惨白地踉跄了两步,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指尖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周野像是摸到了一块寒冰,猛地缩回手,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比在洞穴里接触月核时还冷!”
陈默也快步走过来,目光落在林砚秋手中的骨笛上,瞳孔骤然收缩:“笛身的螺旋纹在变!”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骨笛上原本细密的淡蓝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膨胀,渐渐化作一张张模糊的人脸轮廓。那些人脸五官扭曲,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纹路缝隙中甚至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的砂石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滚烫的铁水落在雪地里,还冒着淡淡的黑烟。
刘梦下意识后退半步,手腕上原本因靠近月核而淡去的螺旋纹突然剧烈发烫,深青色纹路疯狂跳动,像是在抗拒某种未知的力量。她捂住手腕,声音发颤:“不对劲,这力量……和之前在洞穴里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骨笛里醒过来了。”
话音刚落,帐篷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那风裹挟着刺骨的寒意,猛地掀开帐篷一角。营地里的篝火被吹得噼啪作响,火星溅落在地上,却没等落地就被一股无形的寒气熄灭,只留下一缕缕带着腥味的黑烟。林砚秋强撑着昏沉的意识看向夜空,原本皎洁的圆月不知何时被一层血红色的光晕笼罩,那红光像是凝固的鲜血,透着令人心悸的诡异。月光透过帐篷缝隙照进来,落在骨笛上,那些人脸纹路竟开始缓缓蠕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笛身里爬动,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不是月核的力量。”林砚秋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骨笛里正有一股陌生的意识在冲撞她的血脉,试图冲破她的控制,占据她的身体,“先祖的传承……好像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既不是人的呼喊,也不是常见野兽的嚎叫,更像是某种生物被生生撕裂喉咙时的哀嚎,尖锐又绝望。周野猛地抄起放在一旁的工兵铲,拉开帐篷拉链就冲了出去,陈默紧随其后,迅速将相机调到夜视模式,镜头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手指紧紧扣在快门上。
营地外的树林里,一道黑影正趴在一只野兔的尸体上,它的体型与人相似,却长着一颗狼一样的头颅,浑身覆盖着暗灰色的毛发,毛发下隐约能看到凸起的血管。它的爪子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正不断滴落,在地面上汇成小小的血洼。当它听到动静抬起头时,众人看清了它的眼睛——那是一双没有瞳孔的血红色眼球,眼窝周围的皮肤下,竟有与骨笛上相似的螺旋纹在缓缓蠕动,像是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那是什么东西?”刘梦躲在帐篷门口,双手紧紧抓着帐篷边缘,声音发颤。陈默按下快门,相机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强烈的光线似乎刺激到了黑影,它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声音震得周围的树叶簌簌掉落,随后猛地朝众人扑来。周野反应极快,举起工兵铲狠狠砸向黑影的头颅,“嘭”的一声闷响,黑影被砸得踉跄后退,爪子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露出里面泛着寒光的骨刺,显然不是普通野兽的利爪。
林砚秋握着骨笛,突然感觉自己的血脉与黑影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黑影身上的螺旋纹与骨笛的血红纹路同时亮起,像是在进行某种呼应。她下意识地将骨笛凑到嘴边,吹奏起先祖传承的旋律,一道血红的音波从笛口射出,却没有攻击黑影,反而将它笼罩其中。令人震惊的是,黑影在音波的包裹下,体型瞬间膨胀了一倍,毛发变得更加坚硬,像是覆盖了一层铠甲,爪子上的骨刺泛着暗红色的光芒,看起来更加锋利。
“别吹了!你在给它力量!”周野大喊着,再次冲向黑影,工兵铲与骨刺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溅,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陈默趁机绕到黑影身后,从背包里掏出强光手电,将光线调到最强,对准黑影的眼睛。刺眼的光芒让黑影发出一声惨叫,动作明显迟缓了几分,爪子挥击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林砚秋慌忙停下吹奏,可骨笛的血红光芒却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亮,笛身里的人脸纹路更加清晰,甚至能看到它们张开嘴,像是在无声地嘶吼,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笛身里钻出来。她突然想起在洞穴里看到的卷轴画面——先祖将骨笛刺入眉心时,有一道黑色的雾气从孔洞中溢出,当时她以为是血脉力量流动产生的错觉,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血脉之力,而是某种被封印在骨笛里的邪祟,只是当时被先祖的力量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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