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峰的雾比山腰更浓,浓得能攥出水来,连夕阳的金光都穿不透,只能在雾层外晕出一圈淡淡的暖黄。我们跟着脉灵主指引的光路往上走,脚下的碎石越来越多,每走一步都要踩着地脉纹的微光才敢落脚 —— 孟先生说,这是主峰的 “护脉层”,一旦偏离地脉纹,就会掉进深不见底的 “脉隙”,连地脉气都救不了。
“前面就是‘晶脉台’了,主峰晶就在台上。” 孟先生突然停下脚步,手里的脉心锤颤了颤,锤尖的青光比之前亮了三倍,“但…… 有东西在守着,不是寒蚀鬼,是更重的地脉气,带着点凶性,却又很纯。”
小木怀里的灵虫们突然炸了翅,绿光直直地指向雾里,不是预警的急促,是带着 “困惑” 的轻颤:“陈大哥,灵虫说那东西‘好大好壮’,身上有‘护脉的气’,可又裹着‘冷丝丝的坏气’,像…… 像被绑住的守护者。”
我握紧玄铁剑,剑脊的符文贴着掌心发烫 —— 这感觉和之前在脉灵洞遇到主灵时很像,是地脉生灵的气息,只是多了层被污染的狂躁。风突然变了向,雾被吹开一道缝,缝里闪过一道青黑色的影子,比成年骆驼还高,肩上披着蓬乱的毛,毛梢挂着冰碴,却在雾里泛着淡淡的地脉青光。
“是山魈!” 孟先生的声音带着惊讶,又松了口气,“是主峰的‘地脉卫’,世代守着主峰晶,怎么会被寒蚀气缠上?”
雾彻底散开时,我们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它站在晶脉台的石阶上,身高两丈有余,双手握着块比人头还大的青岩石,指节粗得像老树根,身上的毛是深青色的,像裹了层主峰的苔藓;最特别的是它的脸,眼窝深陷,瞳孔本该是地脉灵特有的青光,此刻却被淡紫的寒蚀气缠成了两半,一半清明,一半狂躁;它对着我们龇牙,露出雪白的牙尖,却没立刻扑过来,反而往后退了半步,像是在和体内的寒气抗争。
“它在忍。” 苏清月举起护脉鉴邪镜,镜面映出山魈的体内 —— 无数黑紫的寒丝缠在它的 “脉核” 上,那是地脉卫的心脏,寒丝的另一端连在雾里的一个黑影上,是寒蚀鬼的头目,他手里握着颗黑紫色的珠子,正往珠子里灌寒蚀气,“是‘控脉珠’!寒蚀鬼用珠子控着山魈的脉核,逼它当看守!”
山魈突然发出一声 roar,不是凶暴的嘶吼,是带着痛苦的呜咽,它手里的青岩石 “哐当” 砸在地上,震得石阶都颤了颤。雾里的寒蚀鬼头目冷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这山魈被我控了三天,早就成了我的傀儡,你们想拿主峰晶?先过它这关!”
话音刚落,山魈的瞳孔彻底变成了紫色,它猛地朝我们扑来,手掌带着寒风,掌心里的地脉气被寒蚀气裹着,像柄冰冷的石锤。孟先生立刻举起脉心锤迎上去,“铛” 的一声,两柄 “石锤” 撞在一起,寒气顺着锤柄爬上来,孟先生的手背瞬间结了层薄冰。
“别硬抗!它的脉核没全被控,还有救!” 我大喊着扑过去,玄铁剑的青光顺着剑身蔓延,不是砍向山魈,是贴在它的手掌上 —— 青光一碰到寒蚀气,就像热水融冰,掌心里的紫雾瞬间淡了些,山魈的动作也顿了顿,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
【第一幕:辨魈本是护脉卫,青光初触显神智】
“它认地脉气!” 我心里一喜,立刻将脉灵晶掏出来,捏在手里 —— 晶里的地脉气顺着指尖传到剑上,青光突然变得更亮,像团小太阳,“孟先生,用脉心锤引它的地脉气,别让寒蚀气压下去!”
孟先生会意,锤尖的青光不再硬挡,而是顺着山魈的手掌往上爬,像条青蛇般缠向它的脉核。山魈的身体晃了晃,喉咙里发出 “呼噜呼噜” 的声,像是在和体内的寒气较劲。小木抱着灵虫笼跑到山魈脚边,灵虫们飞出笼门,绿光像层薄纱般裹住山魈的腿,绿光里的地脉气顺着毛缝渗进去,腿上的寒冰 “簌簌” 地往下掉。
“你是守护者,不是怪物!” 小木仰着头喊,声音在雾里飘得很远,“我们是来拿主峰晶,去打坏东西的,不是来抢你的!”
山魈的动作突然停了,它低头看着小木,瞳孔里的紫色慢慢退了些,露出点青光。雾里的寒蚀鬼头目急了,手里的控脉珠又亮了亮:“没用的!它已经被我控死了!” 说着,他朝山魈扔了颗寒蚀弹,弹在地上炸开,寒气像潮水般涌向山魈,它的瞳孔又要变紫。
周玄突然甩出玄鸟杖,杖头的蓝光缠住寒蚀弹的寒气,像张网般把气往回兜:“苏清月!用镇邪鼎!” 苏清月立刻打开鼎盖,鼎口的吸力瞬间增强,被兜回来的寒气全被吸进鼎里,鼎身的符文亮起来,将寒气净化成了无害的白气。
“趁现在!” 我纵身跃起,玄铁剑的青光直指山魈的脉核 —— 不是刺,是贴,剑刃的青光与脉灵晶的气融合,像道暖流灌进山魈的体内。山魈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这次不是痛苦,是解脱,它身上的寒丝像断了的线般往下掉,落在地上就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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