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组擂台的青石板在烈日下蒸腾着热浪,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和血腥的咸涩。李狗蛋(李玄真)站在擂台边缘,腰间那块四四方方的“法器板砖”沉甸甸地贴着皮肉,边缘粗糙的棱角硌着指腹。他微微佝偻着背,炼气高阶的灵识如同无形的蛛网,早已将对面那座“铁塔”的每一丝气息锁死。
刘莽踏上了擂台。
咚!咚!咚!
每一步落下,都如同重锤砸在鼓面上,沉闷的震感顺着地面传来,连擂台边缘悬挂的青铜铃铛都发出细碎的嗡鸣。他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皮肤呈现出一种暗沉沉的古铜色光泽,仿佛不是血肉,而是浇铸而成的金属。《铁甲功》大成的力场如同实质的墙壁,挤压着擂台上的空气,连光线似乎都在他周身微微扭曲。那双铜铃般的眼睛扫过李狗蛋,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残忍,如同屠夫在打量待宰的羔羊。
“杂役废物,”刘莽的声音瓮声瓮气,带着铁锈摩擦般的质感,“你那套下三滥的把戏,到此为止了。老子会让你像条死狗一样爬下去。”他捏了捏拳头,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暗铜色的皮肤下,隐约有淡黄色的罡气流转。
“丙组头名战,李玄真对刘莽!开始!”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迅速退至擂台边缘。
“刘师兄威武!撕了这石灰狗!”
“板砖狂魔?看你的破砖头能砸出个屁印!”
“开盘了开盘了!刘莽三招废李狗蛋!”
观众席的喧嚣几乎要掀翻屋顶,无数道目光如同烧红的针,刺在李狗蛋背上。嘲笑、怒骂、下注的吆喝声浪,混合着刘莽那沉重的压迫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李狗蛋脸上那点惯常的佯装畏缩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专注。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丹田处那滴带着淡金流光的液态灵力核心微微震颤,经脉深处毒瘴残留的暗红裂痕传来针扎般的隐痛,却被他强行转化为战斗的燃料。
“柱子,溜!”李狗蛋嘴唇微动,声音低得只有自己人能听见。
擂台下方,王铁柱紧张得手心全是汗,闻言猛地一拉手中那根近乎透明的坚韧兽筋!
嗤啦!
特制的滑石粉混合着粘稠的猪油胶,如同泼墨般从刘莽脚前一步的擂台缝隙中喷射而出,瞬间铺开一大片油光锃亮、滑腻异常的区域!这是李狗蛋针对刘莽下盘设计的“开胃菜”!
“哼!雕虫小技!”刘莽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弧度,竟不闪不避,右脚猛地抬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踏下!
“嘭——!”
一声闷响!粘稠的油胶和滑石粉混合物,竟被他灌注了《铁甲功》灵力的铁脚板硬生生踩得爆裂四溅!油污沾满了他的裤腿和鞋面,但那只脚如同焊死在擂台上,纹丝不动!暗铜色的皮肤上,甚至没留下半点油滑的痕迹,只有一层淡黄色的罡气微微一闪而逝。
“二哈!灰!”李狗蛋心中低喝,意念瞬间传递!
“嗷呜!”擂台边缘阴影里,二哈如同灰色闪电般窜出!它早已蓄势待发,张口猛地一喷!一大团被它用妖力压缩在腹中的、混合了荆棘刺粉的“蚀目灰”如同炮弹般射向刘莽面门!粉尘弥漫,带着辛辣刺鼻的气味!
“闭眼!”刘莽低吼一声,眼皮猛地合拢!那层淡黄色的护体罡气瞬间在头面部凝实,如同覆盖了一层铜甲!嗤嗤嗤……粉尘撞在罡气上,如同雨打芭蕉,纷纷滑落,竟未能侵入分毫!刘莽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撩阴!”李狗蛋眼中狠色一闪,在二哈喷灰的瞬间,身体已如同毒蛇般贴地窜出!灌注了炼气高阶灵力的板砖边缘乌光大盛,带着阴狠刁钻的劲风,自下而上,狠狠撩向刘莽裆部!角度刁钻,时机精准,正是刘莽闭眼防御面门的瞬间!这是“三板斧”中最阴险的“撩阴式”,专破下盘,专攻要害!
“找死!”刘莽双目虽闭,灵识却敏锐无比!他仿佛脑后长眼,右膝猛地提起,快如闪电!膝盖上覆盖的罡气瞬间凝厚如实质!
“铛——!”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声炸响!板砖的乌光狠狠撞在刘莽的膝盖罡气上!火星四溅!反震之力如同重锤砸来,李狗蛋只觉得虎口剧痛,手臂发麻,灌注了灵力的板砖险些脱手!整个人被震得踉跄后退数步,胸口一阵气血翻腾!而刘莽的膝盖处,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转瞬即逝!
弹幕无声咆哮:“铁疙瘩!真他娘的硬!”经脉的刺痛因灵力剧烈震荡而加剧,李狗蛋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轮到我了,杂碎!”刘莽猛地睁开眼,凶光毕露!他不再被动防御,左脚在地面重重一踏,整个擂台都似乎震颤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带着碾压般的气势,如同一头发狂的钢铁巨犀,直冲李狗蛋!速度竟比之前快了数倍!那砂锅大的拳头,暗铜色罡气缭绕,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直捣李狗蛋胸口!拳未至,那恐怖的拳风已压得李狗蛋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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