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晚风卷着小镇的烟火气,吹进“悦来客栈”的二楼客房。悟空刚把捆妖绳收进怀里,就听见楼下传来八戒的吆喝——他又缠着掌柜要了两碟酱牛肉,此刻正坐在大堂里大快朵颐。沙僧在隔壁房间整理行李,白龙马则伏在客栈后院的梧桐树下,嚼着掌柜送的新鲜草料,马额的灵脉徽章偶尔闪一下,感应着唐僧的气息。
唐僧坐在桌前,指尖捏着一枚鎏金圈儿,圈上刻着细密的梵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是半个时辰前,观音菩萨现身留下的东西,还附了一段咒语,说是“悟空心性不定,恐日后遇妖失控伤及无辜,此‘紧箍’可约束其心性,咒语需你亲自保管,必要时测试效果”。
“师父,俺把牛肉端上来了!”八戒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两碟酱牛肉,还拎着一壶热茶,“您咋还没吃?这牛肉可香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唐僧把鎏金圈儿藏进袖袋,勉强笑了笑:“你先吃,我等悟空回来再说。”他心里乱糟糟的——前几日刚和悟空建立信任,如今却要靠“紧箍”约束他,若是悟空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还是不信他?
正想着,悟空掀着门帘进来了,身上还带着院外的晚风:“师父,俺刚去小镇外扫了圈,没妖气,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他看见桌上的酱牛肉,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拿,却见唐僧从袖袋里摸出那枚鎏金圈儿,递到他面前。
“悟空,你看这东西。”唐僧的声音有些发紧,“是观音菩萨送来的,说……说能帮你约束心性,往后降妖时,也能少些冲动。”
悟空接过鎏金圈儿,翻来覆去看了看,没察觉出异常:“约束心性?俺现在挺好的啊,上次降鼍龙怪不也听师父的话留了活口吗?”他随手把圈儿往头上一戴——那圈儿刚碰到发髻,就“唰”地缩小,紧紧箍在了他的头上,梵文瞬间亮起红光,像是长在了头皮上。
“哎?这玩意儿咋摘不下来了?”悟空伸手去扯,却只觉得头皮发紧,指尖碰到圈儿就被弹开,“师父,这不对啊,观音菩萨没说它会粘在头上!”
唐僧的心猛地沉下去,他想起观音说的“必要时测试效果”,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八戒在一旁看得新奇,凑过来说:“大师兄,你这圈儿还挺好看,跟戴了个金冠似的,就是紧了点。”
“好看个屁!”悟空的语气有些急了,他试着运起妖力,想把圈儿震开,可妖力刚碰到圈儿,就被反弹回来,头皮的紧绷感更甚,“师父,你快让观音菩萨来解了它!这玩意儿戴着难受!”
唐僧看着悟空焦急的样子,心里越发犹豫——可观音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若不测试,日后圈儿失灵,悟空失控伤及无辜,你如何向佛祖交代?”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起观音教的咒语。
“嗡嘛呢叭咪吽……”咒语刚念到一半,悟空就突然闷哼一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那紧箍像是有生命般,越收越紧,尖锐的疼痛从头皮传遍全身,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脑袋,连火眼金睛都变得模糊起来。
“师父!别念了!别念了!”悟空的声音带着痛苦的嘶吼,他想站起来,却浑身无力,只能死死抓着桌腿,指节都泛了白,“俺错了!俺不该冲动!你快停下!”
八戒吓得手里的牛肉碟都掉在了地上,酱汁洒了一地:“师父!你这念的啥咒啊?快停手!大师兄快受不了了!”
沙僧听见动静跑进来,看见悟空痛苦的样子,连忙上前扶住唐僧的胳膊:“师父!快别念了!大师兄不是故意的,这咒太狠了!”
白龙马也感知到了悟空的痛苦,从后院跑进来,用头蹭唐僧的手,灵脉光晕急促地闪烁,像是在哀求他停手。
唐僧睁开眼,看见悟空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都咬出了血,心里瞬间涌上愧疚——他不该听观音的话,不该怀疑悟空的改变,更不该用这种方式“测试”他。他慌忙停了咒语,蹲下身想去扶悟空,却被悟空猛地推开。
“别碰俺!”悟空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恨意,他慢慢抬起头,火眼金睛里满是血丝,看向唐僧的眼神,再也没有之前的信任,只剩失望和警惕,“你早就不信俺,是不是?嘴上说‘信你’,背地里却拿着这破圈儿算计俺!”
“悟空,我不是故意的,是观音菩萨说……”唐僧想解释,却被悟空打断。
“观音菩萨?”悟空冷笑一声,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紧箍,疼痛虽已缓解,可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却像一根刺,扎在了他心里,“她就是觉得俺是妖,永远改不了野性,你也一样!之前的信任,都是假的!”
他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避开唐僧伸过来的手:“这圈儿既然摘不下来,往后你想念咒就念,俺认了!但你记住,今日这痛,俺悟空记着!”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门帘被他甩得“啪”地作响,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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