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景收到邀请函的同时。
另一边，凌雪加密通讯器的屏幕亮起，一条来自上级代号【玄武】的文字信息弹了出来。
信息内容简洁而冰冷：“目标余景已收到暗流邀约。此为公司压力测试，部分高层乐见其成。你与顾林云秩序员保持距离，不得干预。重复，不得干预。”
凌雪看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文字，指尖微微发凉。
她沉默地将通讯器推到刚刚走进来的顾林云面前。
顾林云脸上的懒散瞬间消失，她快速扫过信息，瞳孔骤缩。
“操！”
她一拳砸在旁边的文件柜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们怎么敢？！余景现在是特聘S级！是官方的人！”
这封通知，撕开了海珠市平静表象下的残酷规则。
官方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利益交换和冷酷算计无处不在。
凌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已恢复冰冷：
“果然…还是来了。”
顾林云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喷火：
“这帮混蛋！把我们一起卖了吗？！”
顾林云压低声音，几乎是低吼着质问：
“他们这是把余景当什么了？拿去喂俱乐部的野兽，看看能激起多大浪花？！”
凌雪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份任务报告：
“因为他不稳定。一个依靠寄生和魔剑、体内藏着灭世暗裔的S级，在高层某些人眼里，本身就是需要被管控甚至清除的风险。俱乐部愿意当这把刀，他们求之不得。”
“坐山观虎斗。无论余景和俱乐部谁吃亏，他们都乐见其成。”
“那我们呢？！”
顾林云指着自己和凌雪，
“我们和他一起从翠峰市杀出来的！在他妈那些大人物眼里，我们是不是也是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
凌雪没有回答，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她的内心。
顾林云感到一阵冰寒彻骨：
“这就是我们拼命守护的‘秩序’？”
凌雪暗忖：
“牺牲少数，保全多数…这就是总部一贯的逻辑吗…”
顾林云颓然靠在墙上，想起了什么。
“所以…你昨晚让我去找他，说什么北边势力复杂，俱乐部水深…其实就是在提醒他？”
凌雪点点头，算是默认。
“我只能做到那一步。明确的警告，会让我们两个也立刻失去价值，甚至……”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顾林云苦笑：“…我还以为只是让他小心点，没想到是让他小心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
她看向凌雪，眼神锐利：
“你就这么看着？看着他往火坑里跳？”
昨晚看似随意的闲聊，实则是凌雪在规则边缘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她们的处境，同样如履薄冰。
凌雪避开顾林云的目光，看向窗外：“规则…命令…”
顾林云看着凌雪紧绷的侧脸，忽然明白了她的挣扎：
“她不是不救，是在找能救的办法…”
办公室内陷入死寂。
遵守命令，她们可以继续做她们的A级、B级秩序员，或许未来能爬到更高的位置，拥有更多权力。
在这个末世当中，或许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但代价是余生都将活在出卖战友的阴影里。
况且，未来会怎么样，还不好说。
她们可是亲眼看见了翠峰市的鬼物。
那压根就不是之前的A级鬼物可以比肩的。
上层的人安逸太久。
也习惯于争权夺利。
但是如果她们插手干预，意味着违抗总部明确的指令，挑战内部潜规则，很可能被立刻停职、审查，甚至面临更严重的后果。
她们的力量，在庞大的机器面前，微不足道。
顾林云猛地站直身体，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平静：“我做不到。”
“在沙之胃囊，是他带着我们找到生路。在翠峰市，是他和那头鳄鱼顶在前面，我们才能活着出来。现在告诉我要冷眼旁观看着他死？去他妈的命令！”
凌雪终于转过头，看向顾林云。
她的眼神依旧冰冷，但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顾林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大不了这身皮不要了。反正北境探索队就剩我一个，烂命一条。”
凌雪心中震动：
“秩序…如果连并肩作战的同伴都无法守护，这秩序，守护来何用？”
凌雪走到门边，反锁了办公室的门。
她回到桌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不能明着干预。”
顾林云眼睛一亮：“你有计划？”
“邀请函是明晚子时，旧城巷，哑巴钟表店。”
凌雪快速说道，“我们不清楚里面具体布置，但俱乐部肯定会清场，或者制造意外。”
“我们进不去集市核心，但可以在外围接应。”
她看向顾林云，“你需要弄到旧城巷的详细结构图，特别是地下管网和撤离路线。我会想办法搞到一些制式装备。”
“记住，一旦行动，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了。而且，绝对不能被抓住任何把柄。”
顾林云重重点头，脸上露出了属于顶尖侦查员的那种锐利和兴奋：
“明白！让他们瞧瞧，谁才是真正的意外！”
凌雪开始快速清理通讯记录：“这条路，一旦踏上…”
顾林云已经开始在脑中规划路线和装备需求：“干了！”
不过，俱乐部的计划……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黑市的邀请，只是一个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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