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兵回到家时,父母都在屋里。庄奶奶一见他,就把他叫进内屋,皱着眉问道:“你这几天往秀兰他们家跑了好几趟,到底有啥急事?问你也不说,只说帮忙 —— 一个分家出去的人家,哪有那么多忙可帮?”
“娘,这事得跟我爹也说一声,我去把他叫进来。” 庄大兵说着,转身去院子里把庄爷爷请进了屋。
庄奶奶见两人都坐定,又忍不住念叨:“有啥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以后没事少往人家家里跑,免得惹闲话。”
“啥闲话?” 庄大兵听出母亲话里有话,有些不解地问。
庄奶奶白了他一眼,嫌弃大儿子太不敏锐:“人家是分家出去的,家里就俩寡妇带着孩子,你一个做大伯的天天往那儿跑,别人看见了能不瞎琢磨?”
“谁要是敢说这种闲话,我揍他去!” 庄大兵愣了一下,随即正色道,“娘,我真没瞎跑,是帮小丰办正事 —— 他琢磨出了一门生意,我这几天是帮他送货。”
接着,他把家丰做双拐、能让单腿人走路,还跟刘医师合作卖拐赚钱的事,大致讲了一遍,最后拿出家丰给的十文跑腿钱:“现在小丰还按趟给我钱,一次十文呢。”
庄爷爷和庄奶奶听得脑子发懵,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庄奶奶指着庄大兵,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你这孩子,编瞎话也编个像样的!小丰那孩子痴傻了多少年,你现在跟我说他会做生意?还跟刘医师签契约、赚大钱?”
“娘,小丰的脑子真好了,刘医师都给他看过!” 庄大兵急了,“您想啊,我要是编瞎话,哪敢把刘医师扯进来?您哪天去镇上一问,不就露馅了?”
庄爷爷和庄奶奶又沉默着琢磨了半天,反复追问了几个细节。庄爷爷率先松了口,点了点头:“老大,你向来实诚,很少说谎,这么大的事更不会瞎编。这么说,小丰是真好了,还能这么快赚上钱?”
庄大兵连连点头,又把静竹之前叮嘱的话也说了出来:“静竹弟妹还说,小丰好了的事别往外传,免得引来麻烦。” 庄奶奶听了,愣了半晌,脸上满是 “想信又不敢信” 的纠结。
庄爷爷站起身,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我还是过去看看吧,心里踏实。”
他转头叮嘱庄奶奶,“老婆子,你记住,大兵说得对,这事咱们自己知道就行,先别往外传 —— 想张嘴的时候就想想静竹的话,忍着点。”
他太了解自家老伴了,嘴快得很,一不小心就能把事传遍全村。
刚要出门,庄奶奶连忙拦住:“你看天都酉时了,外面都黑了,有啥事先等明天再说。”
庄爷爷往窗外瞅了一眼,确实天色已晚,便听话地坐了回来。
庄奶奶这才想起 “正事”,伸手从庄大兵手里的十文钱里拿走五文:“老规矩,家里留一半,剩下的是你大房的。”
另一边,家丰送走庄大兵后,拿着剩下的一百三十八文钱回到屋里,正准备交给静竹,却见她正捧着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展开。
“二娘,这里面是啥宝贝啊?” 家丰看着那层层包裹的样子,忍不住想起前世姥姥的钱包,也是这样一层手绢套着一层手绢。
“是种子。” 静竹终于把布包全展开,里面放着三个小布块,“这个是韭菜种子,这个是小菘菜种子,还有这个是小香葱种子。”
家丰看着布块里的种子,只认出一包是棕绿色的,另外两包是黑色的 —— 要说长出来的菜他还认识,毕竟学生物时学过,可对着种子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他知道,小菘菜就是大白菜,这倒是好养活。
他顺口问道:“二娘,我看后院已经长了些青菜,那是什么菜啊?”
“那是冬寒菜,早就种上了,这两天就能摘来吃了。” 静竹脸上露出笑意,“你娘这几日总去地里看,粟米和麦子的苗出得都不错,今年说不定是个丰年。再加上你赚来的钱,咱们家今年总算能好过些了。”
“二娘您放心,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家丰信心十足,把这次的结算款和新改的契约一起递给静竹,“这是一百三十八文,我给大伯拿了十文跑腿钱。” 他还把新契约的内容跟静竹仔细讲了一遍。
静竹听后连连点头:“小丰这孩子,心思就是细,办事也靠谱。”
就在这时,小花的喊声突然传来:“下雨了!下雨了!”
家丰和静竹连忙放下东西跑出去 —— 天色已经昏暗,加上绵绵细雨,视线越发朦胧。
“春雨贵如油啊。” 家丰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静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多问,也跟着收拾东西 —— 木匠工具里不少是铁的,淋了雨容易生锈。
秀兰赶紧找出几块旧油布,盖在堆放的木柴上;小花忙着把小件的木匠工具往屋里搬;乐君则把刚生的火堆挪到主屋 —— 屋里中间有块地方能生火。
几人还把半成品的拐杖、配件都收进屋里,仔细检查了一遍怕湿的物件,确认都安置妥当了,才围坐在主屋的火堆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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