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半岛酒店，总统套房。
气氛压抑的能挤出水来。
冰冷的光从头顶砸下来，照着苏晚晴那张脸。
屈辱，愤怒，让她脸白的吓人。
她身上披着林阳的外套，男人的温度和气味，却暖不了她那颗掉进冰窖的心。
她装不下去了。
“为什么？”
苏晚晴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来，带着她自己都没料到的颤抖。
她死死的盯着林阳。
那双凤眼里烧着火，也混着无力，混着不解。
“为什么我们要受那种羞辱？”
“那个混蛋，他把酒泼我身上，用钱砸你脚下！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带我走了？！”
这是她苏晚晴二十多年人生里，第一次，这么无助。
这么屈辱。
她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用商业手段把敌人碾碎。
可今晚，在那不讲任何规则的恶意面前，她的一切骄傲和智慧，都碎成了渣。
她竟然不懂。
她真的不懂。
为什么这个男人，那个能为她轻描淡写的颠覆一个百亿集团的男人，会在那种羞辱面前，一言不发。
林阳没回话。
他只是走到吧台，没倒酒，接了杯温水。
然后走到她面前。
杯子塞进了她冰冷的手里。
苏晚晴下意识握紧，杯壁的温度传来，让她发抖的身体，有了一点点平复。
她抬头，还想再问。
却对上了林阳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安慰，没有怜惜，甚至没有一点温度。
只有一种冻的人骨头发疼的冰冷。
一种死寂。
“考验，到此为止了。”
林阳的声音很轻。
像从深渊里飘出来的宣告，每个字都带着寒气。
苏晚晴整个人，被钉在了原地。
林阳俯下身，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动作很柔。
眼神却冷的吓人。
他盯着她那双写满震惊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的无比清楚。
“在他们把酒泼在你身上的那一刻起，这就不是你的考验了。”
“这是，我的私人恩怨。”
一句话。
像一道雷，在苏晚晴脑子里炸开。
她的大脑瞬间空白。
他刚刚的沉默，不是软弱。
不是怯懦。
更不是忍让。
不等苏晚晴从这冲击里回过神，林阳已经松开手，转身走向客厅那套顶级的远程会议设备。
他没再多说一个字。
行动。
是他此刻唯一的语言。
他按下启动键，套房里好几块巨大的液晶屏无声的点亮。
片刻后。
一张张面孔，老的，年轻的，全都带着顶级精英的气场，出现在屏幕格子里。
被称作律师界不败神话的大卫·科恩。
横扫资本市场的伊莎贝拉·杜波依斯。
代号幻影的亚裔青年。。。
整个晨曦作战室的核心成员，全部在线。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前一晚惨败后留下的阴沉和羞愤。
还有一种等待复仇指令的，压抑的战意。
苏晚晴呆呆的站着，看着林阳的背影，看着屏幕上那群能搅动世界风云的金融巨鳄。
她觉得自己闯进了一个神魔战场。
林阳站在屏幕前。
他只穿着件简单的衬衫，平日的懒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君王才有的绝对威严。
他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所有人，用不容置疑的声音，下了第一个指令。
“之前所有针对诺亚集团子公司的进攻计划，全部废除。”
满座皆惊。
屏幕那头的大卫·科恩第一个没忍住。
“老板，为什么？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第二套方案，绝对可以。。。”
“我说了，全部废除。”
林阳的声音不大，却瞬间让科恩闭上了嘴。
在所有人，包括苏晚晴那越来越震惊的注视下，林阳开口了。
他宣布了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华尔街格局的，唯一的，全新的目标。
“从现在起，我们只有一个目标。”
他的目光，是出鞘的刀。
直刺人心。
“对诺亚集团母公司，发动全面收购。”
“不计代价。”
“敌意收购。”
整个远程会议室，死一样的沉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疯狂的决定，震得说不出话。
哪不是一家子公司。
那是个庞大的资本帝国！
对它发动敌意收购，等于向整个华尔街的旧秩序宣战！
难度和代价，根本没法用钱来算。
然而，林阳没给他们任何质疑和消化的时间。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每一个人，也扫过身后那彻底呆滞的苏晚晴。
“沃尔顿父子，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他们可以把这场游戏，局限在商业范畴。用钱，用法律，用舆论，都可以。我奉陪。”
“但是，他们没有。”
林阳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森然的冷意。
“他们选了最蠢的方式，把一场商业竞争，变成了一场针对我女人的，私人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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