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乔把自己摔进沙发时,弹簧发出“吱呀”一声抗议,像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狈。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水晶坠子晃来晃去,晃得他眼睛发涩——刚才从电影院回来的路上,他甚至绕去便利店买了罐啤酒,却在付钱时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这么颓过了,上一次还是大学时跟天宇组队参加“校园搭讪大赛”,结果两人把“搭讪”搞成了“街头魔术表演”,最后被保安追着跑了三条街。
“还在琢磨薇薇呢?”天宇端着盘切好的西瓜走过来,把盘子往茶几上一放,汁水顺着瓷盘边缘滴下来,在桌面上晕开小小的红圈,“我记得你大学时追外语系系花,被拒绝后还拉着我去操场跑了十圈,边跑边喊‘天涯何处无芳草’,现在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吕子乔抓起块西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那能一样吗?系花是高冷型,薇薇是温柔型,温柔型的拒绝最杀人,你懂不懂?”
“我怎么不懂?”天宇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块西瓜慢悠悠地啃着,“你忘了大三那年的联谊晚会?你非要在女生面前表演‘空手劈砖’,结果砖没劈断,手劈肿了,还对着人家女生喊‘你看,我的手比砖还硬’,那女生笑得差点把饮料喷你脸上。”
吕子乔的脸“腾”地红了,差点被西瓜籽呛到:“你还好意思说!当时是谁把我推上台的?是谁说‘子乔你这招绝对能镇住全场’?结果我手肿了三天,连握鼠标都费劲,你倒好,拿着我的止疼药去讨好隔壁班的女生,说‘这是我室友用鲜血换来的爱心药’!”
“哎哎哎,话不能这么说,”天宇笑着摆手,“我那是帮你‘曲线救国’,谁知道那女生最后跟篮球队长好了?再说了,你劈砖前喝了半瓶啤酒,手劲都卸了,能怪谁?”
提到啤酒,吕子乔突然来了精神,从沙发缝里摸出刚才买的罐装啤酒,“啪”地拉开拉环:“你还说!那次联谊的啤酒还是我买的,你非说要兑果汁喝,结果把橙汁倒进啤酒里,搞得跟刷锅水似的,全班女生都看着我们笑,最后还是张伟把那杯‘黑暗料理’喝了,说‘不能浪费粮食’。”
“张伟?”天宇挑了挑眉,“就是那个总爱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要当律师的男人’的张伟?他喝了半杯就晕过去了,抱着桌子腿喊‘我的当事人是无辜的’,你忘了?”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吕子乔的笑声带着点啤酒沫的白,天宇的笑声撞在墙壁上,弹回来时混着窗外的蝉鸣,倒比刚才的沉默热闹多了。
“说起来,那次联谊我们还搞砸了个大场面。”天宇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汁,眼神飘向窗外,像是透过玻璃看到了多年前的夜晚,“你非要给女生变魔术,把扑克牌藏在蛋糕里,结果蛋糕被你戳了个洞,牌全粘在奶油上,你还硬说‘这是爱心牌,每一张都带着甜’,气得蛋糕店老板差点没把我们轰出去。”
“那蛋糕本来就是你选的!”吕子乔反驳,“你说要选最大的,结果我们三个人根本吃不完,最后只能半夜蹲在宿舍楼道里喂流浪猫,猫吃了两口就跑了,估计是嫌奶油太腻。”他顿了顿,突然拍着大腿笑,“还有你!你把求婚戒指的模型藏在蛋糕里,想给暗恋的女生个惊喜,结果戒指被张伟当成巧克力吃了,他还说‘这巧克力怎么硌牙’,吓得你差点把蛋糕扣他头上!”
天宇也笑,肩膀都在抖:“后来那女生知道了,托人给我带了盒薄荷糖,说‘以后别搞这些危险的,吃糖清醒点’。我现在抽屉里还有那盒糖呢,薄荷味的,提神效果比咖啡还好。”
吕子乔的笑声慢慢低下来,他灌了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压住心里泛起的暖意:“其实……那次联谊也不算全砸。”他挠了挠头,声音有点含糊,“你暗恋的那个女生,后来不是帮你补习过英语吗?你四级能过,全靠她划重点。”
“那倒是。”天宇点头,眼里漾着点温柔的光,“她划重点的时候特别认真,铅笔尖在纸上沙沙响,阳光落在她头发上,像撒了层金粉。我当时就想,要是能一直听她划重点,四级考八次我都愿意。”
“得了吧你,”吕子乔嗤笑,“你当时还跟我说‘等我过了四级,就去跟她表白’,结果成绩出来那天,你拿着成绩单在图书馆门口徘徊了半小时,最后还是没敢进去——因为你看到她跟学生会主席走在一起,手里还拿着他送的花。”
天宇的耳尖红了,拿起块西瓜挡住脸:“谁还没点怂的时候?总比你强,上次在酒吧看到个女生,非要过去跳机械舞,结果脚滑摔了个屁股墩,起来还嘴硬说‘这是最新舞步’,被人拍下来发校园论坛,标题叫‘某男子为博芳心,当众表演平地摔跤’。”
“那是意外!”吕子乔急了,“地板太滑了!再说了,后来那女生不是还过来扶我了吗?还问我‘摔疼了没’,这说明我还是有魅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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