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血鸦心里头把孙摇骂了千百遍,翅膀上的焦痕还在滋滋冒黑烟,每动一下都跟扯着五脏六腑似的疼。
它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都快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跑路了,这小子怎么就不能按套路来?
想当初听那些老邪物说,人类修士讲究个“光明磊落”,就算要下死手,也得先喊句“妖孽受死”,哪有像这样闷不吭声就放天雷的?
“本来就打不过,踏马的还偷袭!”血鸦心里的小人儿都快掀桌子了,“有本事堂堂正正再来一场啊!偷袭算什么好汉!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碰上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狠角色。”
血鸦在还有一点生机的时候,还在心里愤愤念叨:“小子你给我记着,这梁子结大了……要是有下辈子,我指定绕着你走!”
片刻后,雷光散去,血鸦的身体直挺挺地从空中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焦黑,连毛都快烧没了。
孙摇一个闪身落在它旁边,探了探鼻息——没气了。
他长舒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光滑,边缘刻着繁复的花纹,正是乾坤照。
“收!”孙摇对着血鸦的尸体一点,镜面射出一道白光,将那焦黑的尸体收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心里念叨着:总算搞定了,希望还赶得上……
刚转身想去找清风和玄虚道长,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这位道友,杀了我的宠物,就想走吗?”
孙摇浑身一僵,猛地回头——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灰布道袍的青年,面容有些苍白,眼神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阴鸷。
最让孙摇心惊的是,他刚才竟然完全没感应到这人的存在!仿佛对方根本不是活物,而是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一般。
“你是谁?”孙摇瞬间警惕起来,右手悄然握住了有情剑,这人的气息很奇怪,看似微弱,却深不可测,尤其是那双眼眸,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青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手里的血鸦,是我的。”
“你的?”孙摇挑眉,“那破鸟是邪物,我杀它除害,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青年摊摊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实不相瞒,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孙摇一愣:“不是这个世界的?”
“没错。”青年点点头,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我来自天耀大陆,至于怎么来的……嗨,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就是睡了一觉,醒来神魂就附在这具身体上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身体,撇撇嘴:“这具身子弱得不行,连我原来千万分之一的修为都没有。”
孙摇听得深以为然,有点感同身受:“那血鸦……”
青年解释道,“它原本被我收在锁妖盒里,那盒子能压制它的凶性,谁知道来到这个鬼地方,我修为大跌,差点控制不住它,后来就拜入了茅山道观,之后在一本古籍里看到,说桃木属阳,能暂时困住阴邪,我就找了棵老桃树,把它埋在下面了。”
他咂咂嘴,脸上带着几分懊恼,又叹了口气:“其实我早打算好了,这次就换道新符加固锁妖盒,等修为再涨涨,再把血鸦取出来慢慢炼化,哪成想啊!……”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当时的混乱,眉头皱成个疙瘩:“我准备把旧符换下,换上新符时,那锁阴妖毫无征兆就裂开道缝,邪气泄露,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坏事,赶紧躲得远远的,果不其然,盒刚裂,天上就轰隆作响,怕是被天道感应到了,直接就降下雷劫来。”
“血鸦那厮也是倒霉,刚从盒里钻出来,就被第一道雷劈中,惨叫着摔在地上,半边翅膀都焦了,踉跄着就往林子里钻,就躲在林子里,我也没追,可那雷劫跟长了眼似的,一个劲往埋锁妖盒的那棵桃木树上招呼,锁妖盒反倒被落雷炸得更深,重新埋进了土里。”
“我就在旁边瞅着雷劫没停,心想等雷停了再说,结果雷停了,也等来二位师叔,虽然他们修为弱,毕竟在一起待过几年,我正犹豫呢?要不要动手,就见你来了。”
“看你那身手,不像寻常修士,估摸着你们指定要追那血鸦,果然没猜错,后来见血鸦被你们惊得再次跑路,我就悄悄跟在后面,想着你们不会对血鸦的尸体感兴趣,正好我就不会,吹灰之力,拿到血鸦的尸体,离开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谁知道,血鸦跑的飞快,你们又没有全力以赴,后来你们来来回回的,先是把断裂桃树枝,搞回去,又回来挖走了锁妖盒,其实这锁妖盒,在你们这里叫锁阴盒。”
“于是我就追踪血鸦,也没有动手,我在等,这过程中,有两位强大的气息,从这里经过,我踏马连大气都不敢喘,就一直等。”
“果然你们还是来了,你们和血鸦一路打打杀杀,我都是跟在后面,直到刚才我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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