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古籍修复室
—— 纸页间的千年羁绊
“这里有夹层。”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捏着的镊子微微颤抖,“你看,虫洞的排列不是随机的,是按‘北斗七星’的方位分布。”
深夜的图书馆古籍修复室弥漫着糨糊与樟木的混合气味,三盏台灯在长桌上投下暖黄的光晕,将虞明、海蓝蓝和慧灵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三株在纸海中生长的树。
虞明用竹起子小心翼翼地挑起《湖海玄谈》的虫蛀页,米黄色的桑皮纸薄如蝉翼,被蠹虫咬出的小孔连成线,在灯光下看,竟像幅微型的水族星图。
海蓝蓝立刻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书页。她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拂过纸背,那里的水族文批注突然浮现 —— 是用朱砂写的 “相生相克”,每个字的笔画里都藏着极小的五行符号:
“这是说试炼第一关是‘五行阵’,需要用‘无分别心’破解。” 她从修复箱里拿出极薄的金箔,“我奶奶的笔记里说,水族古法修复会用金箔填补虫洞,既能防潮,又能让隐藏的文字显形。”
慧灵正用放大镜研究桌角的镇纸 —— 那是个青铜双鱼衔莲摆件,鱼眼是用红宝石镶嵌的,底座刻着 “金木水火土” 五字。
“你们看,” 她旋转镇纸,双鱼的尾巴随之转动,“当鱼嘴对准莲花时,五行是相生顺序;转到鱼背相对,就变成相克。这和《湖海玄谈》说的‘阵随心动’完全吻合。”
虞明将金箔剪成细条,用骨胶小心翼翼地贴在虫洞上。当最后一片金箔落下,《湖海玄谈》的纸页突然发出 “嗡” 的轻响,虫洞里的金箔连成北斗七星,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海蓝蓝的鳞片随之亮起,映在纸页上,竟显露出更多水族文:“相生相克本是循环,执于一端则迷,融于一体则明。”
“我懂了!” 慧灵突然拍手,又立刻捂住嘴,“试炼不是要我们选相生还是相克,而是找到两种状态的平衡点。就像这个镇纸,无论怎么转,双鱼和莲花始终连在一起。”
她从书架上抽出《五行大义》,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继续说道:“你看,隋代的五行图里,水火不是对立的,而是像阴阳鱼一样互相包裹。”
海蓝蓝的指尖在镇纸上划过,青铜表面突然浮现出细微的纹路,组成五行阵的简易图谱。“五行阵的机关应该在观鱼台的石阶下,” 她指着图谱中的红点,“每个点对应一种元素,需要我们用对应的物品激活 —— 金用铜器,木用古木,水用活水,火用... 等等,火怎么用无分别心?”
虞明的目光落在镇纸的鱼眼上,红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的光斑,正好落在《湖海玄谈》的 “火” 字上。
“或许不是指真正的火。” 他想起藏经洞的青铜镜,“佛道说‘心灯’,水族讲‘灵火’,可能是指我们自己的灵力。”
他的守鼎人红印在提到 “灵力” 时发烫,与镇纸的红宝石产生共鸣。
三人突然同时伸手去碰镇纸,指尖相触的瞬间,青铜摆件发出 “咔哒” 的脆响,底座弹开个暗格,里面躺着块玉简,刻着三行篆字:
明夜子时,携灯至观鱼台,三光汇聚,阵门自开。
“三光汇聚?” 慧灵立刻翻开《道藏?洞真部》,“道家说‘天光、地光、神光’,对应月光、灯光、人眸的光。” 她看向窗外,今晚的月亮是上弦月,“明夜是中秋前夜,月出东方时正好是子时,符合‘三光’的条件。”
虞明的手指在玉简边缘反复摩挲,指尖能清晰触到那些深浅不一的细微刻痕。这些纹路歪歪扭扭,显然是在仓促间凿刻而成,边缘还残留着未打磨干净的石屑,蹭得指腹有些发痒。
他垂眸盯着玉简,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书桌抽屉里那张泛黄的老照片 ——1985 年的观鱼台前,年轻的父亲站在右侧,而左侧身着中山装的厉正校长,手中正捧着一块与眼前一模一样的青白玉简,阳光落在玉简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观鱼台是我高中的旧景点。” 虞明的声音带着几分回忆的沙哑,指尖无意识地叩了叩桌面,“那地方背靠青山和星辰机场,台下就是锦鲤池,我高中时总爱课间去喂鱼。可 1985 年夏天,学校突然贴出公告说观鱼台‘闹鬼’,连夜用铁链封了门,连池子里的锦鲤都被捞走了。”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玉简上的刻痕处,继续道:“现在想来,哪是什么闹鬼,恐怕是当年的试炼出了变故,才不得不紧急封闭。”
海蓝蓝闻言,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像浸了泉水般清亮。她放下手中的茶杯,伸手拉开帆布包的拉链,从夹层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水族锦囊。
锦囊是深海蓝绸布缝的,边缘绣着银色水波纹,拉绳上还串着颗小小的珍珠。她轻轻解开锦囊,倒出几片半透明的鳞片,鳞片薄如蝉翼,在茶室暖黄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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