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引着云渊钻进假山的一个隐秘洞口,里面竟然有一条向下延伸的、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两人在黑暗的密道中前行了数十丈,前方出现微光。走出密道,竟然是一间隐藏在地下的、布置简洁却坚固的石室。
石室内,一名身材高大、穿着便服却难掩彪悍之气的中年男子正负手而立。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虽然刻意收敛了气息,但那股久经沙场的铁血煞气和假丹境界的威压依旧扑面而来。
正是原禁卫副统领,赵莽!
在赵莽身后,还站着两名气息沉凝、眼神警惕的亲卫,修为都在筑基后期。
看到云渊进来,赵莽的目光瞬间落在他身上,如同实质般扫过,带着审视和压迫。
“你就是那个留下星轨图的人?”赵莽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故人之后,星火未熄’……你所说的故人,指的是谁?”
云渊面对假丹修士的威压,面色不变,拱手道:“赵将军,在下墨辰。所指故人,自然是如今被困深宫、天下共主的那位陛下。”
赵莽眼神骤然锐利了几分:“空口无凭。如今王都局势微妙,本将军不得不谨慎。你那手星辰阵法,从何学来?与陛下有何渊源?”
云渊早料到有此一问,平静道:“在下机缘巧合,曾得蒙陛下些许指点,于阵法一道略有涉猎。至于更多细节,请恕在下不便透露。将军只需知道,在下与国师有血海深仇,与陛下目标一致,此行前来,是为破局,而非结怨。”
他说话间,暗中催动了一丝眉心的星窍之力,一股纯净而浩瀚的星辰气息微微流露,虽然极其微弱,却瞬间冲淡了赵莽带来的威压,让整个石室的气氛都为之一变。
赵莽和他身后的两名亲卫脸色同时一变!这股星辰气息精纯无比,绝非普通修士所能拥有,甚至隐隐带着一丝……他们曾在陛下身上感受到过的、类似天威的韵味!
难道此子真的与陛下关系匪浅?是陛下暗中培养的棋子?
赵莽眼中的警惕稍减,但依旧没有完全放松:“即便你所言非虚,如今王都形势比人强。国师势大,掌控全局,黑衣卫高手如云,更有神秘强者坐镇。我等旧部被严密监控,如同困兽,自保尚且艰难,又如何破局?”
云渊直视赵莽:“困兽犹斗,何况人乎?若只因敌强我弱,便坐以待毙,岂是忠臣良将所为?陛下如今被困深宫,龙游浅水,正需我等在外奋力一搏!即便粉身碎骨,也好过苟且偷生,眼睁睁看着国师祸乱江山,戕害陛下!”
他语气平静,却字字铿锵,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和力量。
赵莽闻言,虎躯微微一震,眼中闪过挣扎、羞愧,最终化为一丝决然。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好一个‘粉身碎骨,也好过苟且偷生’!是本将军怯懦了!你说得对,大不了就是一死,岂能坐视国贼猖獗!”
他猛地一拍石桌:“说吧!你有何计划?需要本将军如何配合?”
云渊心中一定,直到初步取得了对方的信任。他沉声道:“当务之急,是摸清陛下现状和血祭大阵的核心机密。硬闯皇宫和主祭坛不现实,我们可以从外围祭坛入手。”
他拿出林远给的地图,指向距离此地不远、位于城西的一处祭坛:“据我观察,这座祭坛守卫相对薄弱,且与主祭坛的能量勾连并非最强。我们可以设法制造混乱,甚至尝试破坏其部分结构,试探国师反应,并看看能否找到大阵的薄弱环节。”
“制造混乱?”赵莽皱眉,“如何制造?祭坛守卫森严,皆有阵法防护,强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云渊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不需要强攻。我们可以利用灵兽苑。”
“灵兽苑?”赵莽一愣。
“没错。”云渊点头,“灵兽苑内诸多灵兽本就因血祭怨气而焦躁不安。若能设法让它们受惊暴动,冲出苑囿,冲击城西祭坛区域,必然能引起巨大混乱,吸引黑衣卫和祭坛守军的注意力。届时,我们便可趁乱行事,甚至潜入祭坛外围一探究竟!”
赵莽眼睛一亮:“驱兽乱祭?此计甚妙!灵兽苑归我旧部暗中影响的范围较大,操作起来确实比直接攻击祭坛容易得多!而且事后追查,也更容易推脱是意外!”
但随即他又皱眉:“不过,如何能让大量灵兽同时受惊暴动,并精准冲击祭坛?寻常手段恐怕难以做到。”
云渊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这是我特制的一种药粉,名为‘惊魄散’,无色无味,对妖兽嗅觉极其敏感,能极大程度上放大它们内心的焦躁和恐惧,并引导它们向着血煞之气最浓郁的方向冲撞。只需将其混入灵兽晚间饮水中,便可生效。”
这药粉是他这两日利用百草堂药材,结合《衍天阵解》中一些偏门知识匆忙配制出来的,效果如何尚未可知,但值得一试。
赵莽接过玉瓶,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眼中讶色更浓:“阁下果然非常人!好!此事交由我来安排!今夜子时,便可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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