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我就等这一刻。”
这声音不是从耳边传来的,是直接在他脑子里响,就像电流穿过神经。这声音有点熟,又有点陌生,带着一种久远的回声,就像从地底爬出来的小声说话。
他蜷着身子护住残卷,残卷在怀里使劲儿抖,那热度透过蓝布工装烧他胸口。他拔出插在土里的铜烟杆。烟杆发烫,但是还能握住。他撑着地想站起来,膝盖刚用力,地面的红光一下子变强,电流顺着纹路窜上来,麻痹感从脚底冲到脊椎。他倒在地上,手指乱抽,残卷从怀里掉出来,布角掀开,露出一角发黄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座倒着的水车,车轴指着地下。
这时候,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不是雷声。
是机械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近。禁区西边的围墙一下子炸开一个口子,碎石乱飞。一辆改装的推土机冲进来,车头焊着一个巨大的金属齿轮,就是龙骨水车的主轴齿轮。那齿轮边上全是铜锈,齿印磨得很厉害,但是还完整,好像是从哪个沉了的遗迹里挖出来的。
推土机直接冲向地面阵法的中心。
齿轮撞上金属板的那一刻,严丝合缝地嵌进凹槽里。
嗡——
反向共振爆发了。
地面的红光使劲儿闪,电网杆一个接一个爆炸,红外探头一个接一个灭掉。陈砚感觉骨头里的频率被强行打断,麻痹感消失了。他撑着身子起来,看见推土机停在阵法中间,引擎还在响,驾驶座上的人跳了下来。
是赵铁柱。
他穿着一件旧工装,袖口都磨白了,裤腿全是泥。他没看陈砚,也没看推土机,而是蹲在齿轮嵌进去的地方,盯着地面的纹路。他伸手摸那刻痕,手指顺着主脉滑,动作好像在确认什么。那神情,不像是闯进来的人,倒像是回家的人。
然后他袖口一滑,半张发黄的图纸掉出来。
陈砚看见了。
图纸一角画着跟地面一样的根系纹路,旁边有一行小字:“癸未年试阵”。墨水颜色很旧,纸边都黄了,好像是从大火里抢出来的。赵铁柱没去捡图纸。
他盯着那行字,嘴唇动了动,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这图……我爷爷画过。”
风突然停了。
云层裂开一条缝,月光斜着照下来,照在齿轮和金属板的接口处。那纹路在光下发出青铜色的光,好像整个大地都在呼吸。陈砚盯着赵铁柱的后背,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提到的一个名字——“赵家匠”,镇南最后一代地脉工,负责修建龙骨水车的总工程师。1999年,水车塌的那天晚上,赵家匠失踪了,以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而赵铁柱,是赵家唯一的后代。
他张了张嘴,想问点什么,就听见残卷在怀里轻轻响了一声,好像是布料撕开,又好像是有什么封印松了。他低下头,发现蓝布工装的衬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一条细缝,露出残卷背面的另一行字,他以前从没见过:
“癸未年未尽,血继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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