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挥,语气不容置疑,直接将“天赐”的帽子扣实,堵住了所有探究的嘴。
皇后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掩口笑道:“陛下说的是,是臣妾见识浅薄了。祥瑞公主,自有天佑。” 她转向秦昭,笑容“慈爱”,
“昭阳公主,本宫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只是啊,这‘嘉禾’虽好,毕竟是田亩之物,沾着泥腥气。公主金枝玉叶,还是应以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为要,莫要整日与泥巴为伍,失了皇家体统才好。”
这又是一记软刀子!表面祝福,实则贬低秦昭的爱好,抬高所谓“皇家体统”,暗示她玩泥巴上不得台面。
秦昭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但她听懂了“泥巴”两个字。她仰起小脸,看着皇后那张涂脂抹粉、笑容“慈祥”的脸,小眉头困惑地皱了起来。她不懂为什么皇后娘娘总是不喜欢她玩泥巴?泥巴明明能种出好吃的粮食呀!
“皇家体统?”秦昭疑惑,这个母妃没教过啊,怎么回答。秦昭下意识看向母妃。
萧皇贵妃姿态依旧恭谨,气势却悄然攀升:“臣妾愚钝,窃以为,皇家体统,不仅在于仪态端方,更在于心系社稷,泽被苍生。若论教养,教导子女识五谷、知稼穑之艰难,体恤民生多艰,这难道不是最根本的教养?
难道只教她端坐高堂、不识菽麦,才是皇家体统?” 她轻轻反问,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敲在每个人心上。
“好!好!皇贵妃仁善!心系百姓!昭昭做的事情,可比什么琴棋书画有用多了。”嬴稷龙心大悦,抚掌大笑。
皇后周氏站在一旁,看着秦昭被皇帝和群臣如众星捧月般围着,看自己准备的机锋被萧贵妃冲击得荡然无存…她脸上那完美的笑容终于彻底挂不住了,变得僵硬而扭曲。
藏在广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几乎要刺出血来!
这场为她精心准备的“嘉禾宴”,最终成了秦昭光芒万丈的舞台,而她这个皇后,反倒像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那金灿灿的玉米、秦昭天真的话语…一切都像无数根细针,狠狠扎在她高傲的心上!
她再也待不下去,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仪态,向皇帝告退,声称“偶感不适”。转身离开昭阳殿的瞬间,她眼中那压抑已久的怨毒和嫉妒,如同淬了毒的寒冰,几乎要喷薄而出!
回到椒房殿,沉重的殿门刚一关上——
“哗啦啦——!!!”
又是一阵更加剧烈、更加疯狂的瓷器碎裂声响起,伴随着皇后歇斯底里、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秦昭!萧云容!本宫与你们…势不两立!”
满地狼藉的碎片,映照着她扭曲的面容,也映照着深宫之中,那无法化解的仇恨与妒火,正熊熊燃烧。而昭阳殿内,生辰的欢声笑语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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