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剖开了浓稠的夜幕,将一丝苍白的光投射进这间充满了糜烂与神性的卧房。
何雨水从床上坐起。
那具属于何雨柱的、充满了雄性爆发力的身躯上,昨夜那足以焚山煮海的狂热欲望,已然褪得一干二净。
每一寸肌肉都重新回归到一种古希腊雕塑般的冷静与完美,却又散发着一种与这凡俗皮囊格格不入的、神只般的冰冷与漠然。
她没有回头看床上那个如破碎娃娃般蜷缩着的女人。
但她的神念,却比任何视线都更加清晰地“看”到了她。
看到了娄晓娥那张妖异绝美的脸上,未干的泪痕与极致欢愉后的空洞交织在一起;
看到了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那被蹂躏得红肿、却还残留着一丝回味的唇;
更看到了她灵魂深处,那座被自己亲手砸碎后,又以一种扭曲、霸道的方式重新建立起来的、只为自己一人而存在的信仰神龛。
何雨水的凤眸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
那不是爱,也不是怜悯,而是一种更接近于工匠对自己最完美、也最易碎的作品的审视——既有占有的满足,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这具身体,这颗被凡俗情感所沾染的心,正在变得越来越不听话。
她缓缓走下床,赤裸着走向窗边,推开窗户。
清晨微凉的空气,裹挟着院中尚未散尽的血腥与焦糊味,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却丝毫无法吹散她身上那股清冷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檀香。
“天亮了。”
“该去……收网了。”
她用那清冷的凤主本音,对自己说。
随即,她伸出左手的食指。
在凡人不可见的灵性层面,一缕比蛛丝还要纤细、却比世间任何锁链都更加坚韧的血色因果线,正从她的指尖无限延伸出去,一端牢牢钉在那个遁逃的女上忍的灵魂本源之上,另一端,则被她玩味地缠绕在指尖。
那血线,正在以一种极高的频率微微跳动着,向她传递着猎物此刻所有的情绪——恐惧、惊惶、以及一丝自以为逃出生天的侥幸。
何雨水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到近乎残忍的弧度。
她用神念,将一句只有那个女上忍才能听见的话,顺着因果线,悠悠地传递了过去。
“跑,继续跑。本座倒要看看,你的绝望,是什么味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那属于何雨柱的身影,便如同一滴融入水中的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晨光里。
……
与此同时,京城西郊,一处废弃多年的地下防空洞深处。
“噗——!”
黑袍女人,也就是九菊一派的上忍“菊影”,再次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狼狈地瘫倒在潮湿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
她那张清秀的面容,此刻因为失血和恐惧而变得惨白如纸。
就在刚才,她已经连续使用了“血蝉脱壳”、“幽影假死”等数种压箱底的保命秘术,燃烧了足足三十年的寿命,才终于从那片恐怖的四合院逃到了这里。
她以为自己安全了。
然而,就在她稍稍松懈的瞬间,那句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魔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她灵魂深处响起!
“跑,继续跑。本座倒要看看,你的绝望,是什么味道。”
“啊——!”菊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双手死死抱住脑袋,在地上疯狂地翻滚。
那声音,根本不是从她口中发出的,而是直接源于她的灵魂!
那不是咒术!
不是追踪术!
那是一种她根本无法理解的、更高维度的法则之力!
对方根本不是在追踪她,而是像放风筝一样,将她的灵魂攥在了手里!
无论她逃到哪里,都只是在那根无形的线上,做着徒劳的挣扎!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彻底淹没了她身为上忍的尊严与骄傲。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任务!”
菊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她强忍着灵魂被撕扯的剧痛,从怀中摸索出一枚通体漆黑、只有拇指大小、却刻满了蛇形古老符文的玉佩。
“断咒玉!”
这是九菊一派传承数百年的秘宝,由历代大阴阳师的骨灰混合天外陨铁炼制而成,号称能斩断世间一切因果诅咒!
代价是,使用者将永久失去一半的灵魂!
但现在,她顾不上了!
菊影猛地一咬舌尖,将一口蕴含了她全部精气神的本命精血,狠狠喷在了断咒玉之上!
“以我残魂,献祭幽冥!斩!斩!斩!”
她用古老的日语,凄厉地嘶吼着,双手结印,将全身残余的法力尽数灌入玉佩之中!
“嗡——!”
断咒玉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黑光,一股阴冷、晦涩、仿佛要将一切都归于虚无的力量从中弥漫开来。
那根缠绕在她灵魂上的血色因果线,在这股力量的切割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滋滋”声,似乎随时都会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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