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文书?”李三眼神闪烁。
“征粮的文书。”陆承宇一字一顿地说,“没有官府的文书,就是强抢,我们可以告到县里去!”
李三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嘴上却硬气:“文书……文书在里正那儿,我是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陆承宇冷笑,“我看是你假传命令,想趁机中饱私囊吧?”
这话戳中了李三的痛处,他脸涨得通红:“你胡说!我……”
“是不是胡说,去问问里正就知道了。”陆承宇转向众人,声音沉稳,“但粮,不能就这么被抢走。按规矩,该交多少,我们交多少,但想多拿一粒,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对!承宇说得对!”村民们纷纷响应,手里的农具握得更紧了。
李三看着群情激愤的村民,又看看陆承宇眼里的狠劲,知道今天硬抢是不成了,眼珠一转,换上副假笑:“陆兄弟说的是,是我太急躁了。这样吧,各家先交点意思意思,我回去跟里正说一声,让他少征点,咋样?”
他想先捞点好处,再回去搬救兵。陆承宇哪会看不出他的心思,刚想回绝,却被林晚秋拉了拉衣角。
林晚秋给了他个眼色,低声说:“先稳住他,别把事情闹大,孩子们吓坏了。”
陆承宇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对李三说:“可以,但最多每家交十斤,多一粒没有。”
李三心里暗骂,但也知道见好就收,立刻点头:“行!就十斤!”
村民们虽然不情愿,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只能不情不愿地回家装粮。李三让手下的人挨个称重,眼睛瞪得像铜铃,恨不得把秤砣往死里压。
轮到陆家时,陆承宇拎出个小半袋土豆,扔在李三面前:“就这些。”
李三掂了掂,最多八斤,顿时不乐意了:“陆承宇,你打发要饭的呢?你家收了那么多土豆,就交这点?”
“我家人口多,这点刚够交。”陆承宇冷冷地说,“要不你去数数我家粮仓?”
他家的粮仓早就被林晚秋收进空间了,里面除了些杂粮,啥都没有。李三看着他坦荡的眼神,心里没底,又怕逼急了他真跟自己拼命,只能悻悻地挥手:“滚蛋!”
等李三带着人扬长而去,村民们才敢放声咒骂。张大爷看着被抢走的半袋粮食,蹲在地上直抹眼泪:“那是给小石头留的口粮啊……”
林晚秋看着满地狼藉和村民们悲愤的脸,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十斤粮看似不多,可对本就拮据的人家来说,可能就是能不能熬过冬天的差别。
“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走到陆承宇身边,语气坚定,“李三和里正这么贪得无厌,这次给了,下次还会来抢。”
“我知道。”陆承宇的拳头攥得死紧,指节都发白了,“我去镇上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里正贪赃的证据。”
“我跟你去。”林晚秋立刻说,“多个人多个照应。”
“不行,你在家看着,我怕李三报复。”陆承宇摇头,“我带王大柱他们几个去,快的话,天黑前就能回来。”
林晚秋知道他说得对,只能点头:“小心点,要是不行就赶紧回来,别硬碰硬。”
“嗯。”陆承宇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柔和了些,“看好家。”
他带着王大柱等五个青壮,揣上几个干粮就往镇上赶。林晚秋站在村口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路尽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接下来的一天,庄子里气氛压抑得厉害。男人们要么在村口望风,要么就打磨农具,女人们则聚在一起,一边纳鞋底一边议论,都盼着陆承宇能带来好消息。
林晚秋却总觉得不安,她走进地窖,看着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她不能让村民们白受欺负,更不能让李三和里正逍遥法外。
傍晚时分,天边刚擦黑,陆承宇他们终于回来了。可他们的样子却让林晚秋心沉到了谷底——王大柱的胳膊受了伤,缠着带血的布条,陆承宇的脸上也添了道新伤口,眼神里满是怒火和疲惫。
“咋了?”林晚秋赶紧上前,拿出空间里的金疮药递给王大柱。
“那狗娘养的里正!”王大柱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骂道,“俺们刚到镇上,就被李三带着人堵了,说俺们想诬告官,打了俺们一顿,还放话说……说三天后再来征粮,每家交三十斤!”
三十斤!这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气得直哭,有人嚷嚷着要去拼命。
“安静!”陆承宇低吼一声,声音沙哑,“里正和李三勾结,镇上的衙役都被他们买通了,硬拼没用。”
“那咋办啊?”张大爷哭着问,“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粮食被抢光吧?”
陆承宇沉默了,眉头紧锁。林晚秋看着他疲惫的脸,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有办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林晚秋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他们不是想要粮吗?咱们给,但不是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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