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宇点头,往货郎常来的路口看,货郎的担子大概快到了,像个移动的杂货铺:“第四条,对外交易。”他往晒盐场的盐堆看,“盐晶和草药由我和林姑娘统一换,像大集上的掌柜,不能各卖各的,不然像散沙,被人压价,像没捆紧的盐包,撒了白撒。”
林晚秋往药圃的薄荷看,绿得发亮:“我跟货郎打听了,山外的药铺收血珠草,”她往陆承宇身边凑了凑,“咱们的盐晶能换铁器,像王师傅一直想要的铁凿子,开春就能换,像攒够了钱买新犁,划算。”
“第五条,赏罚。”陆承宇的声音沉了沉,像雷雨前的风,“干得好的,月底多领半斤粮,像种得好的红薯地,多收一成;偷懒耍滑的,扣工分,像杂草多的地,得除,不然影响收成;要是犯了大错,像偷仓房的粮,像矿洞耍滑使坏,赶出云狄,像扔掉坏了的红薯,不能让一筐都烂了。”
这话一出,晒盐场静悄悄的,只有渠水的叮咚声,像在数着每个人的心跳。刀疤脸往木板上重重划了一笔,木炭断成两截:“这条得记牢,像刻在石头上的规矩碑,谁也不能碰。”
老秀才往木板上看,字虽丑却一笔一划,像刚学写字的娃:“再加条互助,”他往矿洞的方向看,“谁家有难处,大家搭把手,像‘共田’的红薯熟了,一起挖才快,不能看着人家掉沟里不伸手,像见了盐晶滚进渠里不捡,白瞎了。”
陆承宇往弟兄们看,有人点头,有人往石桌上的绿豆汤凑,像默认了。他往木板上拍了拍,木屑纷飞,像撒了把碎米:“就这些,”他的声音像石碾碾过盐晶,干脆得很,“从明天起执行,像撒了种的地,得用心伺候,谁也别想糊弄,像糊弄土地的人,收不到粮。”
货郎挑着担子刚好到,听见这话往木板上看,笑得像捡了宝:“你们这是成气候了,”他往担子上摸,摸出个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比山外的庄子还规矩,像晒得匀的盐晶,看着就舒坦。”他往陆承宇手里塞了本账册,纸页泛黄,“这个给你,记账用,比木炭划木板强,像用石碾子代替手搓盐,省事。”
陆承宇把账册接过来,纸页糙得像砂纸,却透着股郑重:“谢了,”他往货郎手里塞了五斤盐晶,“换你的账册,再给我留两斤红糖,像给规矩加点甜,大家才愿意守。”
晌午的饭是红薯面掺新麦面蒸的窝窝,黄澄澄的像小太阳。弟兄们蹲在晒盐场的树荫下吃,没人抢,没人闹,像排好队的红薯苗,整整齐齐。陆承宇往栓柱身边凑,看见他手里的窝窝掰了一半给旁边的老秀才,像分自己的红薯。
“做得对,”陆承宇往他手里塞了个煮鸡蛋,是盐穗娘攒的,“互助就是这意思,像渠水浇地,匀着来才都能活。”
栓柱把鸡蛋往老秀才手里送,像递块烫手的山芋:“您吃,像吃了新麦的种子,来年更精神。”
老秀才笑得胡子颤,往栓柱手里塞回去:“你正长力气,像‘共田’的壮苗,得多补补,我这把老骨头,像窖里的陈红薯,饿不着。”
下午,王木匠带着人把写满规矩的木板钉在仓房门口,红漆刷的边框,像给规矩镶了道边。陆承宇往木板上看,阳光透过字的缝隙在地上投下影子,像些歪歪扭扭的脚印,却透着股踏实。
林晚秋往药圃的方向走,看见几个孩子在帮着除草,小手扒拉着泥土,像在找土里的红薯。她往孩子们手里塞了颗野山楂:“你们也是云狄的一份子,”她的声音像风吹过薄荷丛,“得守规矩,像小树苗得修枝,才能长直。”
最小的孩子眨巴着眼睛,把山楂核吐在手里,像颗小石子:“啥是规矩?像娘让我饭前洗手吗?”
“差不多,”林晚秋往仓房的方向指,“像水车得顺着转,倒着转就坏了,规矩就是让云狄好好转的法子,像给红薯藤搭架,让它往上长,不瞎缠。”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像刚浇过的红薯苗,直挺挺的。陆承宇蹲在不远处看,心里像揣了块热红薯,暖烘烘的。刀疤脸凑过来,往孩子们手里塞了块红薯干:“这规矩立得好,”他往矿洞的方向看,“你看栓柱,现在走路都带风,像头牛找到了自己的田,踏实。”
陆承宇往木工棚看,王木匠正在给新做的记工牌刻字,木牌上写着每个人的名字,像给云狄的人都定了位。他知道,这些规矩像渠边的石头,看着硬,却能拦住乱流的水,让云狄的日子像晒盐场的盐晶,匀匀实实,结出甜来。
日头偏西时,弟兄们按新规矩分工干活,晒盐的翻盐,农耕的浇水,矿洞的检修,药圃的除草,像台转起来的水车,每个部件都不含糊。陆承宇往石碾上坐,看着这一切,心里像喝了蜜的薄荷粥,甜里带点凉,舒坦。
林晚秋端着碗新熬的薄荷茶过来,绿得像翡翠:“你看,”她往忙碌的人群看,“规矩像灵泉水,浇到哪哪就顺,像王师傅说的,榫卯对了,木头才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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