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时节的滔滔江被浓雾笼罩,灵泉码头的木板湿滑得能映出人影。陆承宇正和周船工检查“江南号”的锚链,就见一艘挂着“求救”旗号的小渔船从下游冲破雾霭而来,船舷撞在码头石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陆当家!救救俺们村!”船头的汉子浑身湿透,跌跌撞撞地跳上岸,喉咙嘶哑得几乎失声,“下游三十里的‘枯木林’突然断了水,井里的水见了底,河里的水发臭,村民们快渴死了!”
陆承宇心里一沉。枯木林是下游一片靠江的村落,村里多是种果树的农户,全靠附近的溪流灌溉。“什么时候开始断水的?”他急忙问。汉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三天前!先是溪流变小,接着就干了,井水也跟着枯了,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水,连果树上的果子都蔫了!”
老秀才匆匆赶来,手里拿着本卷边的《江南水脉图》:“枯木林地势高,附近的溪流都是靠山泉水补给。怕是上游的泉眼堵了,或是遇到了旱情,才断了水源。”
“不管是啥原因,先找水要紧!”陆承宇立刻吩咐,“刀疤脸,带五个弟兄,备足铁锹、锄头和绳索;盐穗娘,带上解毒草药和空水囊;老石,拿上斧头和锯子,荒林里怕是要开路;周老哥,你守着码头,有商船来就先引到灵泉这边。”
众人登上“江南号”,浓雾中只能靠灯塔的铜铃声辨别方向。行至枯木林岸边,只见成片的果树枝叶发黄,原本该挂满青果的枝头只剩寥寥数颗干瘪的果子。村民们围在干涸的溪床边,有的用瓢舀着泥坑里的浑水,有的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陆当家,您可来了!”村长拄着拐杖迎上来,眼眶通红,“再没水,俺们的果树就要全枯死了,这可是全村的指望啊!”
陆承宇跟着村长往村里走,沿途的井里果然空空如也,井底裂开细密的纹路。“上游的泉眼在哪?”他问。村长指向村后一片茂密的荒林:“就在那林子里,以前泉水可旺了,顺着溪流流到村里,这几天去看,泉眼处只剩一堆乱石。”
众人跟着村长走进荒林,林子里的树木长得歪歪扭扭,藤蔓缠绕着树干,地上积着厚厚的腐叶,走一步陷半脚。刀疤脸拿着斧头在前开路,斧头砍在藤蔓上,发出“咔嚓”的声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乱石堆,乱石缝里偶尔渗下几滴浑浊的水,根本不够饮用。
“就是这儿!”村长指着乱石堆,“以前泉水从这石头缝里冒出来,能没过脚踝,现在成了这样。”
老石蹲下身,敲了敲乱石堆的石头:“这石头是松动的,底下怕是有溶洞,泉眼被塌下来的石头堵了。”他用斧头撬开几块石头,底下果然露出黑漆漆的洞口,隐约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有水流声就好!”陆承宇松了口气,“刀疤脸,带弟兄们把乱石搬开,注意别让石头塌下来;老石,你看看能不能加固洞口,别挖着挖着塌了。”
弟兄们立刻行动起来,用绳索把大块的石头绑住,几人合力往旁边拉。老石则砍来粗壮的树干,在洞口搭起简易的支架。盐穗娘和林晚秋帮着清理腐叶,给干活的人递水擦汗。
搬了整整一个时辰,乱石堆终于被清理开,一个丈许宽的洞口露了出来,里面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刀疤脸举着火把往里照,只见洞口下方是条狭窄的水道,水流清澈见底,正顺着水道往深处流。
“水是清的!”刀疤脸惊喜地喊,“只是这水道太窄,水流不出去,才堵在了里面。”
陆承宇探头查看,水道两侧的岩石很坚硬,不容易塌方。“老石,咱们顺着水道挖条沟,把水引到外面来,再修个蓄水池,让村民们能接水。”他说。
老石立刻画出图纸:“从洞口往外挖条两尺宽的沟,沟边用石头垒起来,再在洞口不远处挖个蓄水池,铺上层黏土防水,这样水就能存住了。”
村民们见找到了水源,都来了精神,纷纷回家拿工具帮忙。有的挖沟,有的搬石头,有的和黏土,荒林里一派繁忙景象。那个来报信的汉子光着膀子挖沟,汗水混着泥水往下淌,却笑得格外开心:“有了水,果树就有救了!”
可挖了没多久,沟挖到一丈深时,突然涌出一股浑浊的泥水,带着股腥气。“咋回事?”刀疤脸停下手里的活,皱眉道,“这水咋是浑的?”
盐穗娘舀了勺泥水闻了闻,脸色微变:“这水里有腐殖土的味道,怕是水道连通着地下的腐殖层,挖得太深把腐土带出来了。得往上挖些,避开腐殖层,不然水没法喝。”
众人赶紧往上调整挖沟的深度,避开浑浊的泥水层。果然,挖到半丈深时,流出的水又变得清澈起来。老石让人把沟边的石头垒得更结实,防止泥土掉进水里:“这样水就干净了,能直接喝。”
傍晚时分,水沟终于挖通,清水顺着水沟流进蓄水池,很快就积了半池水。村民们舀起水尝了尝,清甜甘冽,比以前的泉水还要好喝。“能喝!能喝!”一个老人激动得哭了起来,“俺们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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