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的风刚带起些凉意,灵泉码头往北约二十里的“黑松岭”就传来急报——新安村的猎户在岭下发现了狼群踪迹,还叼走了村里两头小羊。消息传到灵泉码头时,陆承宇正和老石清点运往江南府的药材,刀疤脸带着个浑身是泥的猎户冲进货仓:“陆哥,不好了!黑松岭的狼下山了,新安村已经把孩子都锁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
老秀才匆匆赶来,手里攥着本翻得卷边的《山林风物录》:“黑松岭自古就有狼群,往年都待在深山里,怕是今年秋雨少,山里猎物不够,才下山找食!狼群记仇,叼走羊不算完,要是盯上村里的人,后果不堪设想!”
盐穗娘脸色微沉,往药篓里塞了些止血的草药和消炎的药膏:“得带些治外伤的药,狼爪牙有毒,被咬了容易发炎。但狼群凶猛,光靠草药没用,得想办法把它们赶回深山。”
陆承宇当机立断:“刀疤脸,带二十个护江队弟兄,备足火把、铜锣、硫磺;老石,准备些粗木杆,削成尖矛,再做些简易的木盾;我和新安村的猎户打头阵,他熟悉黑松岭的地形。现在就出发,赶在天黑前到新安村布防!”
“江南号”往上游驶去,猎户坐在船头,脸色发白地说:“那狼群至少有十几只,领头的是只灰毛狼王,眼睛绿油油的,昨天傍晚俺亲眼见它领着狼崽在村外徘徊。村里的草房矮,狼一蹦就能跳进来。”
陆承宇眉头紧锁:“到了村里先加固篱笆,把村民们集中到村头的学堂里,那里是砖瓦房,门窗结实。再在村外围堆上柴火,夜里点起来,狼怕火,能挡一阵。”
夕阳西下时,众人终于赶到新安村。村口的篱笆已经被狼扒开了个缺口,地上还留着几撮灰黑色的狼毛和点点血迹。村民们都躲在家里,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只有村长带着几个年轻汉子守在学堂门口,手里握着锄头,脸色慌张。
“陆当家,您可来了!”村长见了陆承宇,激动得声音都抖了,“刚才狼群还在村外叫,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陆承宇立刻分工:“老石,带弟兄们用粗木加固篱笆,缺口处用石头垒死,再在篱笆外挖半人深的壕沟;刀疤脸,把硫磺撒在柴火堆周围,每个柴火堆派两个人守着,手里拿铜锣,见狼就敲;猎户,你带着几个熟悉地形的汉子,在村外一里地的树上搭了望台,一旦发现狼群就放哨箭。”
村民们也主动搭手,妇女们帮着搬运柴火、石块,老人则在学堂里烧热水、准备干粮。孩子们被集中在学堂的里屋,由林晚秋和盐穗娘照看,林晚秋给孩子们讲着故事安抚情绪,盐穗娘则把草药分成小包,递给守篱笆的汉子:“这是止血药,万一被狼抓伤,立刻敷上。”
天黑透时,防御终于布置好了。村外围的柴火堆每隔三丈就有一堆,硫磺的刺鼻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壕沟里插满了削尖的木刺。陆承宇和刀疤脸守在村口的了望台,手里举着火把,火光映得周围一片通红,远处的黑松岭黑漆漆的,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呜——嗷——”
半夜时分,一声凄厉的狼嚎突然从黑松岭方向传来,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响彻夜空,听得人浑身发毛。了望台上的猎户脸色一变:“是狼王在叫!狼群要来了!”
陆承宇立刻大喊:“点柴火!敲铜锣!”
刹那间,村外围的柴火堆“腾”地燃起,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铜锣声“哐哐”响起,震得人耳朵发麻。硫磺燃烧的气味随着风飘向黑松岭,狼群的嚎叫声明显顿了顿,似乎在犹豫。
可没过多久,狼嚎声又近了些,借着火光,能看到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像一团团鬼火,慢慢往村子逼近。领头的是只体型庞大的灰毛狼王,嘴角滴着涎水,眼神凶狠,死死盯着村口的缺口。
“别慌!狼怕火和巨响,只要柴火不灭,铜锣不停,它们不敢靠近!”陆承宇举着火把喊,又让刀疤脸往柴火堆里添些干柴,火焰窜得更高了。
狼王围着村子转了两圈,突然仰头长啸一声,几只母狼立刻往篱笆的另一侧扑去,爪子扒在木头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守在那里的弟兄们赶紧敲锣,把火把往狼身上扔,母狼被火烫得“嗷”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却不肯离开。
“不好!它们在试探我们的防御!”猎户急声道,“狼王狡猾得很,知道哪儿防守薄弱!”
话音刚落,就听“哗啦”一声,村西头的篱笆被狼扒开了个小缺口,两只狼崽趁机钻了进来,直奔学堂的方向。“拦住它们!”陆承宇跳下了望台,举起火把就冲了过去。狼崽虽然体型小,却异常凶猛,龇着牙往陆承宇腿上扑。
刀疤脸紧随其后,一矛刺中了其中一只狼崽的后腿,狼崽惨叫着往回跑,另一只则被村民用锄头砸中,倒在地上不动了。可就在这时,狼王突然发力,带着几只壮狼往村口的缺口扑来,爪子扒着壕沟的边缘,眼看就要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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