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刚过,滔滔江两岸的稻田收尽了最后一茬稻谷,灵泉码头西侧的空地上却热闹起来。陆承宇正和老石丈量土地,脚下是片从未开垦过的荒地——杂草齐腰深,碎石遍布,土块硬得像铁块,却透着股肥沃的潮气。
“陆当家,这地能种出粮食吗?”刀疤脸踢开一块碎石,眉头皱成疙瘩,“俺们挖过,底下全是硬土,一锄头下去能弹回来!”老秀才捧着《农桑辑要》蹲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捻碎:“这是‘生土’,没种过庄稼,得先养熟了才行。但这儿背风朝阳,靠近灵泉水,只要肯下功夫,定能变成良田。”
盐穗娘提着药篓路过,见众人围着荒地打转,笑着说:“这草里有不少‘肥田草’,比如苦苣菜、蒲公英,翻进地里能当绿肥;灵泉水泡过的土,肥力还能再涨三分。前几日沉沙村送来的菜籽,正好能在这儿试种。”
陆承宇站起身,目光扫过整片荒地:“这片地有二十亩,先开垦五亩试种,成功了再扩种。老石,你带木工们做些犁耙、锄头,把钝的农具磨锋利;刀疤脸,带护江队的弟兄们先除草、捡碎石,把荒地清出来;林晚秋,去联系附近的村镇,借些耕牛,再请几个老农来指导;我去灵泉码头拉些草木灰和粪肥,给土地增肥。”
第二天一早,荒地就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声响。刀疤脸带着弟兄们挥舞镰刀除草,杂草长得密,镰刀砍下去“唰唰”作响,没一会儿就堆起了几大堆。弟兄们的手被草叶划破,却没人叫苦,刀疤脸抹了把汗喊:“快点清!趁着天晴,把杂草晒干了还能烧草木灰!”
老石带着木工们打造农具,刨子刨过木犁的扶手,木屑纷飞:“这生土硬,犁头得用铁打的,再加固犁杆,不然耕到石头就得断。”说着举起刚打好的铁犁,阳光下泛着冷光,“这犁能翻两尺深,保证把生土全翻过来。”
林晚秋借来三头耕牛,还请来了新安村的老农李伯。李伯围着荒地转了两圈,蹲下身捏起土块闻了闻:“这土是好土,就是太生。得先深耕,再晒垡,把土块晒裂了,再拌上粪肥和草木灰,明年春天就能种庄稼。”他指着杂草堆,“这些草别烧太早,等翻地时埋进土里,绿肥比草木灰还管用。”
陆承宇拉来几车粪肥和草木灰,刚倒在地上,就见盐穗娘带着几个村民走来,手里捧着满满的草药籽:“这是‘肥田草’的种子,撒在地里能改良土壤,还能当野菜吃。等开春种庄稼时,再把它们翻进土里当绿肥。”村民们笑着把草籽撒下去,风一吹,细小的种子落在土缝里,藏起了生机。
深耕开始了。李伯牵着耕牛在前头引路,老石扶着铁犁紧随其后,铁犁插进硬土,“咯吱”一声翻出大块的生土,底下的蚯蚓和小虫慌忙逃窜。陆承宇和刀疤脸跟在后面,用锄头把大土块敲碎,再捡出里面的碎石。李伯时不时停下喊:“犁得再深些!生土翻得透,晒垡才管用!”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头皮发麻,林晚秋送来绿豆汤和干粮:“歇会儿再干!我还煮了艾草水,喝了解暑,擦在身上能防蚊虫。”众人围坐在一起,喝着绿豆汤,看着翻起的土地,刀疤脸抹着嘴说:“等这地种出粮食,咱们就不用总从外面买米了!”
晒垡晒了半个月,土块裂开了细纹,一捏就碎。李伯又教众人“拌肥”:“每翻一亩地,拌上两车粪肥、一车草木灰,再把晒干的杂草埋进去,用脚踩实。”众人立刻动手,粪肥和草木灰混在一起,虽有些臭味,却透着股丰收的希望。盐穗娘还往土里撒了些草药粉:“这是‘驱虫草’的粉末,能防地下的虫咬种子。”
冬雪落下时,五亩荒地已经整得平平整整,分成了几十畦,每畦边都挖了浅沟,用来引水和排水。李伯站在田埂上,满意地点头:“这地养得差不多了,等开春化冻,就能种小麦和油菜。我给你们留些麦种,都是耐冻的品种。”
开春后,冰雪融化,灵泉水顺着浅沟流进地里,浸润着松软的土壤。陆承宇带着众人播种,李伯手把手教大家:“麦种要撒均匀,每亩地撒二十斤,再盖一寸厚的土,踩实了才不会被鸟啄。”村民们学得认真,弯腰撒种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田埂上很快布满了细密的脚印。
盐穗娘在田埂边种上了艾草和驱虫草:“这些草能驱蚜虫和蝼蛄,不用打农药,庄稼长得更健康。”林晚秋则在地头搭了个简易的草棚,里面放着锄头、镰刀和水桶:“以后这儿就是看护棚,轮流守着,别让鸟雀和野兽糟践庄稼。”
可没过几天,麦苗刚冒出绿芽,就被一群麻雀盯上了,黑压压的一片落在地里,啄得麦苗东倒西歪。刀疤脸气得直跺脚,拿起竹竿就去赶:“这些鸟太可恶了!刚出的芽就被它们啄了!”可麻雀飞得快,赶了东边,西边又落下,根本赶不完。
李伯见状,笑着说:“别急,俺们有法子。”他让村民们扎了十几个稻草人,穿上破旧的衣服,手里举着竹竿,插在地里。又把铜锣挂在稻草人上,风一吹,铜锣“哐哐”响,麻雀果然吓得不敢靠近。老秀才还在稻草人上系了些彩色的布条:“颜色鲜艳,鸟雀更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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