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内,柔和的光线透过活体水晶壁流淌,充盈的生命气息让空气都带着淡淡的甜香。林辰守在星漪床边,一边运转混沌归墟星核,小心地吸纳着周围温和的灵气滋养自身,一边警惕地感知着外界。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外传来轻柔的脚步声。艾雯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素白长袍、手持一根翠绿嫩枝、气息比艾雯更加深邃平和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慈祥,但那双眼睛却如同蕴含了无尽智慧,仿佛能看透人心。
“林辰小友,这位是我族的大长老,也是我族最杰出的灵愈师——艾尔隆长老。”艾雯介绍道。
林辰起身,不卑不亢地行礼:“晚辈林辰,见过大长老。”
艾尔隆长老的目光先是落在林辰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似乎察觉到了他体内那混沌而深邃的力量,随即,他的目光便完全被床榻上的星漪所吸引。
他缓步上前,并未直接接触星漪,而是将手中的翠绿嫩枝轻轻一挥。嫩枝散发出柔和的绿色光点,如同萤火虫般飘向星漪,融入她的身体。
片刻后,艾尔隆长老收回嫩枝,眉头微蹙,脸上带着深深的震撼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他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如此纯粹、如此古老的星辰本源……近乎道的显化……这绝非寻常星辰体质!”
他猛地看向林辰,目光灼灼:“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林辰心中凛然,知道星漪的身份恐怕瞒不住了。他沉吟片刻,选择透露部分真相:“她是星漪,她的本源……确实与星辰息息相关,源自一个非常古老的传承。为助我脱困,她强行燃烧了这本源,才落得如此境地。”
他没有直接点明“星海之灵”,但“古老传承”、“星辰本源”已足够引起重视。
艾尔隆长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郑重道:“林小友,实不相瞒,这位星漪姑娘的本源之伤,已非寻常药石能医。其本源层次太高,寻常生命能量如同杯水车薪,难以弥补其万一。甚至……我族‘永恒之日’的光芒,也只能暂时维系她的生机不灭,却无法唤醒她,更无法修复那本源的核心裂痕。”
林辰的心沉了下去:“连大长老也无能为力吗?”
“非是无能为力,而是需要……契机。”艾尔隆长老目光深邃,“若要救她,或许只有一个地方能够一试。”
“何处?”林辰急切问道。
“我族圣地——生命古树 之下。”艾尔隆缓缓道,“生命古树是我族诞生之初便存在的圣物,它凝聚了整个星墟残存的、最古老最精纯的生命本源与星辰祝福。其树心流淌的‘原初灵液’,或许能滋养并唤醒星漪姑娘那近乎寂灭的星辰本源。”
生命古树!原初灵液!
林辰眼中重新燃起希望:“请大长老指点,如何才能得到这原初灵液?”
艾尔隆长老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生命古树是我族至高圣物,守护极其森严。原初灵液更是珍贵无比,百年方能凝聚一滴,用于维系我族传承与对抗星墟寂灭。即便是我,也无权擅自取用。”
他话锋一转,看着林辰:“不过……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请长老明示!”
“三日之后,便是我族百年一度的‘圣树祭典’。”艾尔隆说道,“祭典之上,生命古树会释放部分生命辉光,福泽族人。同时,也会有一场针对年轻一辈的试炼——‘灵辉之路’。若能通过试炼,抵达古树核心,便有资格向古树提出一个请求。古树有灵,若请求合理,且得到古树认可,便有可能赐下原初灵液。”
试炼?请求?
林辰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显然不是轻易能够达成的。
艾雯在一旁补充道:“‘灵辉之路’极为艰难,考验的是对生命与灵光的亲和、感悟以及心性。非我族之人,从未有资格参与。而且……族内对此事恐怕会有争议。”
果然,艾尔隆长老点头道:“不错。让一位外来者参与我族最神圣的试炼,需要长老会的一致同意。尤其是……保守派的几位长老,恐怕不会轻易点头。”
林辰眼神坚定:“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请大长老成全!”
艾尔隆长老看着林辰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心,又看了看床上气息微弱的星漪,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星漪姑娘的本源,对我族而言,或许也蕴含着某种启示。老夫会尽力在长老会上为你争取。但这三日,你需要留在树屋,不得随意走动,以免节外生枝。”
“晚辈明白,多谢大长老!”林辰深深一拜。
艾尔隆长老和艾雯离开了树屋。林辰知道,接下来的三天,将是他能否获得救治星漪机会的关键。
他并未浪费时间,一边继续温养星漪,一边开始调整自身状态。混沌归墟星核缓缓旋转,他发现,在这充满生命与灵光能量的环境中,他那蕴含归墟死寂之力的星核,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阴阳相济”之感。死寂的尽头是新生,生命的极致亦会归于寂灭。这种感悟,让他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加圆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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