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靖宇紧锣密鼓地部署祭台阴谋的同时,萧靖渊亦在冷静地布局。他命曲奇在确保祭台火药失效后,并未放松警惕,而是动用更多暗线,多方探查萧靖宇隐藏的势力,务求摸清对方手中究竟还握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筹码。
林若白此日来到六皇子府,一为与萧靖渊商议应对大皇子可能发难的要务,二来也是心系女儿,想看看林薇过得如何。
书房内,萧靖渊将祭台埋设火药一事以及自己的处置方式告知了林若白。林相听罢,抚须沉思片刻,眉头渐渐锁紧:“殿下处置得当,引而不发,方能后发制人。然而,老夫所虑者,并非仅是祭台本身。祭台若真出事,京畿必然陷入巨大混乱,大皇子若想趁乱稳住局面,甚至更进一步,其手中……必然还掌握着一支足以控制局面的兵力!”
“学生也是如此推想。”萧靖渊神色凝重,“可经西山匪患、军械案两事打击,萧靖宇在军中的明面势力应已被大幅削弱,他如何还能藏有此后手?” 他心中亦感困惑,前世萧靖宇是在春猎时,凭借皇后与宁国侯府的势力发难,而这一世,他已设法提前削去了宁国侯府的兵权,且冬日祭典的禁军护卫远超春猎,萧靖宇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控制住混乱后的局面?
林若白沉声道:“看来,其暗中经营,比我们预想的更深。此事关乎国本,万望殿下不可有丝毫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查明其底牌。”
“学生明白,已加派人手全力探查。”
正事议定,林若白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殿下,政事虽要紧,也需保重自身。老夫……想去看看薇儿,她近来身子可还安好?”
“岳父大人放心,”萧靖渊语气温和下来,“太医每日都来请平安脉,皆言小薇一切安好,气色也比往日红润了不少。”
林若白闻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但随即又显得有些欲言又止,神情间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踌躇。
萧靖渊敏锐地察觉到了,主动询问道:“恩师似有心事?但说无妨,你我之间,无需顾虑。”
林若白叹了口气,对着萧靖渊郑重行了一礼,语气沉重:“殿下,老夫深知你爱重薇儿。只是……薇儿自小体弱,胎里不足,于子嗣一事上,恐怕……颇为艰难。老夫别无他求,只望殿下能多怜惜她一些。若……若她迟迟未能有孕,可否请殿下宽限一年,再议迎侧妃入府之事?老夫是怕这孩子心思重,若知晓此事,会钻了牛角尖,伤了身子。老夫……老夫亦会好生劝慰于她,只请殿下……”
“岳父大人!”萧靖渊不等林若白说完,立刻上前一步,双手将他扶起,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您不必如此!此事我早已思虑清楚。我萧靖渊在此,可再向您立誓:此生绝不纳妾,不立侧妃,唯小薇一人而已!此心天地可鉴!”
他看着林若白震惊而又感动的眼神,继续道:“至于父皇与母妃那边,我早已言明,是我早年随军时曾受过暗伤,需精心调养数年,方有望绵延子嗣。一切压力,由我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小薇受半分委屈。您实在不必为此事忧心。”
林若白仍是顾虑重重:“殿下深情,老夫感佩。可……可若他日殿下继承大统,身为君王,子嗣关乎国本,若……若终究不茂,只怕朝臣非议,国本不稳啊!”
萧靖渊目光坚定,语气沉稳而有力:“岳父大人,此事您不必再烦忧了。于我而言,小薇的安危与快乐,远重于所谓的子嗣传承。她若能平安生育,自是上天恩赐;若不能,我绝不容许她为此冒丝毫生命风险。我会尽我所能,护她一世周全,亦会处理好朝堂之事,绝不会让子嗣问题成为动摇国本的隐患。”
见萧靖渊态度如此坚决,心意已定,林若白深知再多言便是拂逆其真心,便不再坚持,心中感慨万千,拱手道:“如此……老夫便代小女,谢过殿下深恩。那……老夫去看看薇儿。”
萧靖渊颔首,命曲奇恭敬地引林若白前往王府主院。
林薇正在院中赏梅,听闻父亲到来,立刻欣喜地迎上前:“父亲!” 眉眼间尽是欢欣。
林若白看着女儿,再细细打量这听风院。但见院落开阔,亭台楼阁精巧,屋内陈设典雅不失华贵,一应物件皆是最好的,显然是王府主院的规制。再看府中下人见到林薇时那发自内心的恭敬,以及女儿面色红润、神态安然的模样,林若白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看来女儿在王府确实被照顾得极好。
来到厅内,绿云奉上香茗。林若白饮了口茶,先是细细问了林薇日常起居、身体情况,听她一一答了,皆是无恙,这才放下茶盏,神色转为语重心长:
“薇儿啊,你如今已嫁为人妇,成了皇家媳妇。原本这些后宅之事,该由你母亲来教导你……只叹她去得早,为父是又当爹又当妈,有些话,不得不嘱咐你。”
林薇端正坐姿,认真聆听:“父亲请讲,女儿谨遵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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