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砂石打在暗金色的麒麟铠上,陈渊看着地图,重重的点在第六个位置上——卡坦加。
“看这里,”他的声音传到每个聆听者的心里,“第六个阵法节点,就在这个峡谷里头。路有些远,但我们没时间耽搁。”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身边一张张被风霜和战火刻下痕迹的脸。
“兄弟们,”陈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金属摩擦的质感,在荒原上传开,“早点破掉这些鬼阵法,长城那边的压力就能轻一分!长城稳了,咱们家乡的爹娘、姐妹、娃娃,才能睡个安稳觉!才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没有华丽的词藻,只有最朴素的道理,却像火把丢进干柴堆,瞬间点燃了所有将士眼中的光。七百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们的将军,那里面没有畏惧,要把前方一切阻碍都碾碎。
“出发!”
队伍再次开拔,像一道沉默的钢铁洪流,朝着卡坦加的方向飞奔而去。
马蹄踏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雷鸣,一路上,遇到的零星荒兽,还没靠近,就被前锋鸳鸯带人如同砍瓜切菜般清理干净。
经过一段不眠不休的急行军进入了卡坦加的丘陵地带,卡坦加峡谷那如同巨兽张开的幽深入口,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一夜过后,队伍在距离峡谷数里外的一处坡地停下,进行最后一次短暂的休整饮食,士兵们默默的检查着随身的轻甲、陌刀,以及弓弩弩箭,全军上下,除了这三样,再无其他累赘装备。
陈渊带着鸳鸯和默默,悄无声息地潜行到峡谷边缘,趴伏在岩石后向下观察。
这峡谷,真像一个大口袋,两侧山脊陡峭,光秃秃的,只有些顽强的枯草在风中抖动,就在那山脊之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惨白色的,用兽骨或粗布制成的旌旗在晃动,看来已经布好了埋伏。
峡谷的最中央,一座比之前所见都要粗壮几分的骨碑立在那里,碑身上幽绿色的符文像毒蛇一样缓缓蠕动,散发出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
它被刻意放在那里,像个诱饵,明晃晃地告诉来人:我就在这里,有本事来拿。
陈渊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哼,”他低哼一声,“想请君入瓮?那老子就给你来一场瓮中捉鳖!”
他缩回身子,快速下达命令。
“大哈!”
“在!”大哈瓮声瓮气地应道,跨前一步,那宽大的陌刀在他手中轻若无物。
“你带一百个兄弟,扛着咱们陌刀军的军旗,冲进谷底去!记住,声势给老子搞大点,让他们觉得咱们主力全进去了!吸引住那些伏兵的注意!”
“明白!”大哈重重一拍胸甲。
“鸳鸯!”
“将军!”鸳鸯上前,眼神锐利。
“你和默默带着其余战士下马,跟我走,我们绕到侧面,有条隐秘的小路可以爬上那边山脊,等谷底的伏兵动了,我们从他们屁股后面杀进去!”
“是,将军!”鸳鸯和默默同时应声。
休整结束,命令迅速传遍全军。
大哈翻身上马,从他士兵手中接过那面绣着狰狞麒麟的大旗,猛地挥舞起来。“跟……俺走!”他大吼一声,虽然还有点结巴,但那气势却像一头苏醒的巨熊。
一百名骑兵紧随其后,他们故意让马蹄声变得杂乱而响亮,扬起漫天尘土,如同一条土龙,径直朝着峡谷入口冲了进去,那面醒目的军旗,在风中猎猎狂舞,生怕敌人看不见。
陈渊则一挥手,带着剩下的六百多人,如同鬼魅般贴着峡谷边缘,钻进了一条被乱石和枯藤掩盖的狭窄小径。这条路,是前出侦察的士兵拼死带回来的情报。
谷底,大哈的一百骑已经冲到了中央骨碑附近。他勒住战马,举起宽大的陌刀,指向两侧山脊,示意旁边的士兵放声大骂:“藏头露尾的龟孙子!你大哈爷爷来了!滚出来受死!”
他的骂声在峡谷中回荡。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挑衅,两侧山脊上,突然爆发出一片尖锐的骨哨声和荒人特有的、如同野兽般的嚎叫!
“轰隆隆——”
无数石块从两侧山脊被推下,如同雨点般砸向谷底,紧接着,密密麻麻的荒人伏兵从岩石后、从壕沟里冒了出来,他们挥舞着骨刀骨矛,像决堤的黑色潮水,朝着谷底那一小撮孤军汹涌扑去!箭矢如同飞蝗,带着凄厉的破空声,覆盖了大哈和他的百人队!
大哈骑马带着士兵左冲右突,荒人伏兵也跟着移动位置,紧紧跟在大哈后面追着射击。
就在荒人伏兵的主力几乎全部离开隐蔽位置,疯狂扑向谷底的大哈时。
“就是现在!杀——!”
如同晴空霹雳,一声怒吼从荒人伏兵的后方,也就是一侧山脊的顶端炸响。
陈渊,身披暗金麒麟铠,手握银白色陨星陌刀,如同天神般出现在山脊最高处,他身后,鸳鸯、默默,以及六百多名如同下山猛虎的陌刀军将士,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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