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的“同心驿”,是四方联盟的议事中枢。驿内的“传信阁”,存放着四方往来的密信与公文,由中原的桑皮纸、草原的羊皮卷、西域的麻布卷、南洋的贝叶共同承载,每一封都需经四方信使共同核验,盖有专属信物印章,是联盟内部信任的纽带。
冬初的寒风吹起时,三封内容诡异的密信,同时出现在巴图鲁、默罕、坤布的案头。巴图鲁收到的羊皮卷密信,用草原古文字书写,声称中原欲独占商路税收,暗中联络沙盗,准备在黑风口伏击草原商队;默罕拿到的麻布卷密信,以西域蝌蚪文撰写,言明草原与南洋勾结,想用劣质牛羊换西域的和田玉,还计划截断西域商道的水源;坤布收到的贝叶密信,刻着南洋古符,宣称西域与中原串通,要在海上商道设伏,抢夺南洋商船的香料与珍珠。
密信像三颗毒瘤,瞬间搅乱了联盟的平静。巴图鲁拿着羊皮卷,气得须发戟张,腰间的弯刀鞘“哐哐”作响:“中原人太过分了!俺们草原诚心结盟,他们却想背后捅刀子!”他立刻召集草原骑兵,加强商队护卫,甚至扬言要暂停与中原的交易。
默罕将麻布卷摔在青石案上,颜料粉末簌簌掉落:“草原和南洋竟敢算计西域!和田玉是俺们的命脉,劣质牛羊也想换?”他下令西域商队暂缓出发,还派人守住沿途水源,严防草原人靠近。
坤布摩挲着贝叶上的刻痕,脸色阴沉如水:“西域和中原背信弃义!南洋商船冒着风浪往来,他们却想拦路抢劫?”他让南洋船员加固战船,加装火炮,对过往的中原、西域商队也多了几分戒备。
三方的异动很快传遍青州,中原商户人心惶惶,纷纷向乔郓请愿:“乔主事,草原、西域、南洋都在防备我们,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还有人悲观道:“联盟怕是要散了!以后各自为战,商路就彻底断了!”
谣言像枯草遇火般蔓延,陆上商队不敢轻易往来,海上商船暂缓出港,就连同心驿的议事也陷入停滞,四方原本紧密的关系,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乔郓正在聚珍仓检查冬季储备,接到消息后,立刻带着周壮、苏婉赶往同心驿。他先接过三封密信,逐一审视——草原的羊皮卷,边缘毛糙,用的是普通羊皮而非草原贵族专用的白羊皮,墨汁里掺了西域的矿物灰,却没有草原墨特有的羊油香气;西域的麻布卷,织纹松散,是劣质麻布冒充西域特产的细麻,文字笔画僵硬,明显是模仿西域蝌蚪文的赝品;南洋的贝叶,边缘没有自然的海蚀痕迹,刻符深浅不一,还残留着中原刻刀的痕迹。
“这些密信都是伪造的。”乔郓语气沉稳,将密信放在阳光下,“草原羊皮卷的古文字,有三处语法错误,真正的草原贵族绝不会写错;西域麻布卷的蝌蚪文,少了两个关键的表意符号,是外人瞎编的;南洋贝叶的刻符,顺序颠倒,根本不是完整的表意体系。”
苏婉补充道:“我查验了墨汁和刻痕,草原羊皮卷的墨汁里有巨鲸商会余党常用的乌木灰,西域麻布卷的颜料掺了醉草汁,南洋贝叶的刻痕里残留着中原松烟墨,这都是之前造假案里出现过的东西!”
王月瑶也发现了破绽:“羊皮卷的捆绳是普通麻线,真的草原密信用的是羊绒绳;麻布卷的印章是木质仿造,真印是西域玉石雕刻,边缘有天然纹路;贝叶的穿绳是鱼线,真贝叶用的是南洋椰壳纤维,韧性十足。”
乔郓眼神一凛:“有人故意伪造密信,传谣挑拨,想让四方反目,瓦解联盟!幕后黑手一定是巨鲸商会的残余势力,还勾结了联盟内部的内鬼,否则不可能模仿四方的文字和信物!”
他当即下令:“第一,周壮,带探兵排查传信阁的信使、值守人员,重点查近期与外部人员接触、行踪诡异的人;第二,石勇,带壮丁分别前往草原、西域、南洋的商队驻地,安抚人心,说明密信是伪造的,同时保护商队安全;第三,林冲,协调四方护卫,加强同心驿、聚珍仓、青州港的守卫,防止有人趁机作乱;第四,王月瑶,带着工匠营,对比四方的真文字、真印章、真信物,制作‘辨信工具’——用羊绒片检测草原羊皮卷,用西域玉石粉检测麻布卷印章,用椰壳纤维检测贝叶穿绳;第五,苏婉,分析密信的墨汁、颜料成分,追踪其来源;第六,巴图鲁、默罕、坤布三位首领,暂时放下猜忌,各自排查本部族熟悉文字、掌管信物的人员,找出可能泄露信息的内鬼;第七,小豆子和阿古拉,跟着周壮的探兵,帮忙寻找细微线索,你们年纪小,不容易引起怀疑,或许能发现大人忽略的痕迹。”
小豆子和阿古拉立刻响应,阿古拉掏出羊毛账本,认真地说:“乔叔叔,俺们会把所有可疑的人都记下来,绝不放过一个内鬼!”
排查很快有了进展。传信阁的中原信使赵六,近期经常偷偷外出,还在钱庄存入了一笔来历不明的黄金。周壮带人搜查赵六的住处,在床底的木箱里,找到了一批未完成的伪造密信、模仿四方文字的草稿,还有一枚刻着巨鲸图腾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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