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先锋军兵临锦州城下的消息,不光震动了沈阳的关东军司令部,还让远在东京的日本天皇大为震怒。
次日,东京御文殿的楠木梁震颤着裕仁天皇的咆哮:“辽西走廊十日尽丧!锦州若陷,满洲腹地洞开!”
御案上的《关东军溃败报告》被摔在陆军大臣川岛义之脸上,纸页割破他脸颊渗出血珠。“抗联匪寇与先锋军南北夹击,尔等是要让满洲国成昭和之耻吗?”
海军大臣米内光政刚松半口气,御手指已戳到他鼻尖:“联合舰队在吴港晒铁锈吗?渤海门户若开,先锋军的补给线早该断了!”
天皇的象牙柄军扇敲得御案砰砰作响,案头菊花纹御玺震落在地,金质印钮磕出裂痕。
“全是因为陆军背信!”米内光政突然挥出海军省密档,“旅顺、大连移交文书签了半年,港务课至今进不去码头!” 文件翻到用朱笔圈出的条款:“海军舰艇优先补给权”字样旁,陆军后勤课批复竟是“待战局平稳再议”。
川岛义之的将官帽带猛地绷紧:“非常时期程序繁复...”话音未落,米内甩出更致命的照片——金刚号战列舰在佐世保养锈迹斑斑的炮管:“这就是陆军的‘战局’?四成舰艇被你们卡在港里!”
“够了!” 天皇的怒喝让满座将星伏地叩首。御前侍卫的甲胄碰撞声里,天皇拾起御玺轻抚裂痕,声冷如冰:“川岛卿,三日为限。旅顺大连港务课长换海军的人,少佐以上军官宿舍今晚移交。”
“米内卿,三日之内,让金刚号的炮管指向渤海。”
当海军将领暗喜时,御扇突然点向辽西地图:“若锦州陷落,陆海军大臣同递辞呈!”
与此同时,夜幕下的辽西走廊,一支又一支的部队跨过兴城河上的浮桥,向锦州急行军。
天津郊外的大型机场与仓库开始繁忙起来,整车整车的物资被送上运输机,只待天亮就可以往辽西走廊进行空投。
天色微亮,民兵3师和东北军骑兵师率先抵达锦州外围,并迅速抢占关键要道。而看着望远镜里面后方一条条长龙,一夜未睡的王团长长松了一口气。
随后而来工兵部队迅速修建了空投场,眼下是在抢时间,后方的辎重部队和重火力一时半会赶不过来,那就先用空投物资来应付初期的战斗。
由于先锋军东北军都有大量的马匹,在道路被破坏之后工兵部队进行了紧急抢修,优先在主路的巨坑上用门板树木铺平,在河流上搭建浮桥。
虽然这依旧无法让车辆通过,但将75毫米步兵炮拆成多个零部件后,由马匹驮运可以畅通无阻,120毫米迫击炮同样没有问题。
因此先期抵达的部队,在稍作休整之后,立刻对锦州外围的碉堡工事展开了试探性的攻击……
没过多久,渤海之滨的上空,上百架运输机压向锦州西郊。
机腹下绽开的降落伞像是突然生长的蘑菇森林,一口口箱子与粮袋沉甸甸地坠向荒芜的河滩。
地面沸腾起来,士兵们从伪装的草席下跃出,骡马车队扬起雪尘冲向落点,砍断伞绳的斧刃在晨光里闪着寒光。
更高处,一百架BF-109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罗网,两架试图靠近侦察的日军双翼机刚露头便化作两团火球,螺旋下坠的黑烟在蓝天划出一道长长的轨迹。
而更高的苍穹之上,成队的B-10轰炸机从运输机群背光处现身,黑点般的航弹脱离弹舱,垂直坠向锦州城墙环抱的棋盘格街道。
先是沉闷的撞击声从地底传来,接着砖木结构的房屋像被无形巨手揉碎般向上拱起,火焰裹挟着烟柱腾空,将半座城染成昏红色。
几个侥幸穿透护航网的日军九五式战机试图爬升拦截,顷刻间被交叉追逐的BF-109撕成燃烧的碎片,铝制残骸旋转着坠入高粱地,溅起的黑泥还没落下,新的炸弹又掀起了更炽热的火浪。
当这一百八十架B-10列队掠过城市上空时,五百磅航弹撕开晨雾坠向街垒与炮位。
砖塔在蘑菇云中崩塌,木结构营房燃起冲天的橙红色火柱,一瞬间,不知多少只鬼子在火海里哀嚎。
城墙西北角腾起的烟尘最为骇人——那是三枚航弹同时命中弹药库的杰作,膨胀的火球里飞溅着铸铁炮管和人体残肢,冲击波震得十里外空投场的士兵耳鼻渗血。
地面在两种轰鸣中战栗:运输机的低吼是生命的脉动,轰炸机的尖啸是死亡的丧钟。
空投场边缘,厄利孔炮的嘶吼突然撕开喧嚣。
两架贴着河沟突袭的日军侦察机被打得凌空解体,燃烧的发动机砸进城外的物资堆,引爆的子弹在人群里蹿跳起猩红光链。
浓烟中有几个稚气未褪的学生兵扛着浸水的棉被扑向火墙,另几个士兵发疯似的用刺刀割断挂在枯树上的伞绳。
而在B-10铺天盖地的轰炸之下,高射炮位的日军在火海里仍旧坚持装弹。
这些受到武士道熏陶的日本老兵在生命的威胁下反而越发疯狂,直到崩飞的青石板把他们拍进燃烧的瓦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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