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一次,从九一八到一二八,从长城抗战到如今的全面入侵,他们的手段一次比一次狠辣,野心一次比一次赤裸。
他们在我们的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制造了无数惨绝人寰的悲剧。为什么?他们为何如此执着?如此疯狂?”
他提出了一个更深刻的问题,目光扫过全场。
“仅仅是为了利益吗?不,我认为不止于此。大家需要明白一个基本事实:日本是一个地处东亚边缘、火山地震频发、资源极其匮乏的岛国。
这种与生俱来的地理环境的封闭性和不稳定性,在这个民族的精神深处烙印下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生存危机感。
他们对于获取大陆领土,寻求所谓生存空间的渴望,是刻在骨子里的,绝不会因为一两次军事上的失败而放弃。对他们而言,向大陆扩张,几乎成了一种民族的宿命。”
“所以,诸位同胞,我们必须要清醒地认识到,我们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从根本上说,并不仅仅是两个国家为了边境纠纷或某些具体利益而发生的冲突。
这是一场两个民族为了自身的生存空间而展开的你死我活的战争!他们想要征服我们,奴役我们,甚至取代我们。
而我们,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能作为一个自由的民族继续生存在这片祖先留下的土地上!
这场战争,没有妥协的余地,没有中间道路可走。不是他们彻底失败,就是我们亡国灭种!”
这话如同惊雷,在礼堂中炸响,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起。
周辰趁势抛出了另一个灵魂拷问:“我常常陷入沉思,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泱泱华夏,地大物博,文明灿烂,却总是在周边滋生出一些起初并不起眼的势力,最终却能给我们带来一次又一次致命的威胁?从古代的匈奴、突厥、蒙古,到近代的日本?”
许多人眼中出现的困惑,这个问题也是许多了解历史的人感到疑惑、惋惜,甚至是愤恨的。
“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错综复杂。但其中之一,或许就在于我们文化中那种过于强调道德修养,而忽视外部力量平衡;过于追求怀柔远人,而缺乏对潜在威胁进行持续性、预防性压制的思维定式。我们历朝历代的很多决策者,太喜欢算眼前的经济账了。”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批判的锋芒愈发锐利。
“他们会说,劳师远征,耗费钱粮无数,得不偿失;统治那些看似贫瘠的化外之地,管理成本太高,徒增负担。
为了眼下的划算与方便,为了所谓的休养生息,他们往往选择视而不见,选择息事宁人,甚至选择用金钱、物资去安抚、喂饱那些正在崛起的威胁。”
他冷笑了一下,那笑声里充满了历史的悲凉。
“他们精于计算仓库里的钱粮,却疏于计算未来的安全成本;他们看重一时的国库盈亏,却忽略了民族生存空间的长期稳固。
他们忘了,或者故意不去想,今日一时的方便和节俭,往往是在为子孙后代埋下祸根,意味着未来需要我们的儿孙付出十倍、百倍的鲜血,去填补我们因短视而留下的漏洞!
这不是仁慈,这是愚蠢!这是对历史责任的逃避!这是对民族未来的极端不负责!”
台下鸦雀无声,连最资深的记者也忘了记录,完全被这番彻底颠覆传统治国理念的言论所震撼。一些老先生脸色煞白,想要反驳,却发现话语哽在喉咙里。
“正是因为我们长久以来对外过于忍让的风格,使得华夏,在周边很多民族的潜意识里,缺乏一种令人敬畏的威慑力。
仿佛招惹了我们,最多不过赔礼道歉,称臣纳贡,就能轻易过关,甚至还能反过来获得赏赐。
久而久之,一种错误的认知形成了:挑战中国,成本很低,而潜在收益却可能很大。”
“我们的先祖其实早就给出了更高明的智慧——内圣外王。对内修明政治,教化百姓,是为内圣;对外则要拥有强大的实力和决断,确立王道威严,使人不敢轻易侵犯,是为外王。
这本是极富有远见的政治智慧。但可惜的是,到了后世,我们中的许多人,却硬生生地把这条古训用反了!我们把它用成了内王外圣!”
这个概括极其精辟而刺耳,让台下许多人浑身一震。
“什么意思呢?就是对内,我们可能很‘王’,很讲究权威、等级和统治术;
但对外,却表现得异常‘圣’,过分强调道德感化,强调仁恕之道,甚至到了怯懦退让、自缚手脚的地步!
该展现力量的时候,我们却在空谈仁义;该果断出手清除威胁的时候,我们却在计较成本!
这种错位,这种软弱,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面前,是何等的危险与不合时宜!”
他最终将矛头指向了民族文化的适应性问题上。
“或许,我们文化中某些部分,那些在相对封闭的东亚环境下形成的以德报怨的伦理观,在面对近代以来这个信奉实力至上的丛林世界时,已经有些不适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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