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期未到,江南的丝绸市场就先变了天。
陈家老爷陈泰山收到陈福带回的消息后,气得差点吐血。他没想到杨昭那个“痴傻”小子,竟然有如此手腕,不仅识破了他们的计划,还反过来敲诈勒索,更要他们退出丝绸生意,甚至登门道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欺人太甚!”陈泰山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老爷,那杨昭狡猾得很,我们的人在他府上被抓了个现行。他还有那个李德做人证,手里捏着我们的信件。”陈福跪在地上,声音发颤。
“信件?”陈泰山脸色铁青:“他怎么会有那封信?”
“小的不知,只听他说是什么‘商业机密’。”
陈泰山在屋里踱步,怒火中烧。他陈家在江南立足数十年,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要他向杨家低头,绝无可能!
“既然他想玩大的,那我们就奉陪到底!”陈泰山咬牙切齿:“他不是要丝绸市场吗?我就让他有命拿,没命守!”
他立即召集陈家核心管事,商议对策。
“杨家新出的丝绸确实好,但没有原材料,看他拿什么生产!”陈泰泰山阴沉着脸:“从今日起,给我全面收购江南所有的优质蚕茧和染料!价格可以高一些,但绝不能让杨家拿到一斤一两!”
“另外,把我们库房里所有的陈年旧货,全部给我低价抛售出去!价格比杨家的丝绸低三成,不,低五成!我要让他的新丝绸砸在手里,血本无归!”
陈家管事们听了,虽然觉得有些冒险,但陈泰山盛怒之下,也没人敢提出异议。
一时间,江南丝绸市场风声鹤唳。原本平稳的蚕茧和染料价格,开始疯涨,且货源变得极其稀少。而市面上,大量粗糙的陈家旧丝绸,以令人咋舌的低价倾销,冲击着整个市场。
许多小丝绸作坊苦不堪言,面临倒闭。一些与杨家有合作的商户也开始动摇,担心杨家的丝绸卖不出去。
“少爷,陈家这次是真下了血本啊。”王福看着市面上的混乱景象,愁眉不展:“他们全面垄断上游材料,又低价倾销,我们根本没法子生产,更没法子卖。”
李沐风也皱着眉,这种商业手段,比刀剑相向更让人头疼。
杨昭却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陈家想用这种方式逼死我们,可惜他们算错了。”杨昭轻笑。
“算错了什么?”王福不解。
“算错了我们手里有多少存货,更算错了我们有多少盟友。”
就在这时,刘管事再次登门。这一次,柳如烟也来了。
她一袭淡雅的裙装,脸上带着几分凝重。
“杨少爷,我听说陈家最近在市场上动作很大,对贵府的丝绸生意影响不小。”柳如烟开门见山。
“柳小姐消息灵通。”杨昭请她入座,不紧不慢地说:“陈家确实在使绊子,不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柳如烟打量杨昭,这个年轻人面对如此困境,竟然还能如此从容。
“杨少爷,您之前说的‘大动作’,现在可否告知?”柳如烟问。
“当然。”杨昭从袖中取出一张图纸,推到柳如烟面前:“这是我设计的‘预售券’。”
柳如烟拿起一看,只见上面印着精美的花纹,写着“杨氏丝绸预售券”字样,并注明了不同品质丝绸的兑换日期和价格。
“这是何意?”柳如烟不解。
“很简单。”杨昭解释:“陈家想要垄断原材料,低价倾销,无非是想拖垮我们。但如果我们的丝绸在生产出来之前,就已经被买走了呢?”
柳如烟猛然抬头,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杨少爷的意思是,让客商先付钱,约定日期再来取货?”
“正是。”杨昭点头:“我们承诺,只要持有此券,就能在指定日期以指定价格购买到杨氏最优质的丝绸。如果逾期,我们双倍赔偿。”
“这……这太冒险了!”柳如烟身后的刘管事脱口而出:“万一生产跟不上,或者市场价格波动,我们岂不是要亏死?”
“所以,我们需要柳家的帮助。”杨昭看向柳如烟:“柳家在江南商界声望极高,客商众多。如果柳家愿意为杨氏的预售券背书,并协助我们推广,那么这张券的信誉,将无人能够质疑。”
柳如烟没有立即回答。她拿起那张预售券,细细思索。这确实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商业模式。风险很大,但一旦成功,就等于提前锁定了销售额,彻底规避了市场倾销的风险,甚至还能提前回笼资金用于生产。
她突然想起杨昭之前说的“联盟”二字。这不只是简单的合作,更是一次利益捆绑。
“杨少爷,您如何保证生产?”柳如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陈家确实垄断了市场上的大部分原材料,但他们并不知道,我早在三个月前,就秘密与南方的几个大型蚕农和染料作坊签订了长期供货协议,并支付了高额定金。”杨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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