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虎蹲下身,盯着那个被按跪在地上的伪军俘虏。那家伙满脸是汗,嘴唇哆嗦着,眼睛不停地往地上瞟,不敢抬头。
“长……长官,我都说,我真的都说!饶命啊……”这个伪军俘虏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讨好的哭腔,“皇军……啊不是,是小鬼子!小鬼子从邹县出来了一个中队,一百八十多号人,还有我们……啊呸!是伪军一个团,千把人……”
赵二虎冷冷地盯着他,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手枪柄。
“继续说。”
“是是是!”俘虏咽了口唾沫,语速飞快,“除了来十三里铺的这一路,还有两支鬼子小队,一支去了韩家沟,一支去了大王庄,每一队都有五十来个鬼子,带着我们……啊呸,带着伪军百十号人……”
他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长官,我……我都交代了,能放我一条生路不?我家里还有老娘……”
赵二虎没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目光冰冷地扫了他一眼。
俘虏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从讨好变成了惊恐。
“长……长官?”
赵二虎拔出手枪,枪口抵上他的脑门。
“砰!”
枪声炸响,这个伪军俘虏的脑袋猛的向后一仰,鲜血和脑浆溅在身后的树干上。他的身体像一袋烂泥一样瘫软下去,眼睛还瞪得老大,似乎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供出了情报,还是没能活命。
赵二虎收回手枪,吹散枪口飘起的青烟,转头看向副营长王长顺。
“顺子。”他的声音低沉而冷硬,“你带一连、二连去韩家沟。”
王长顺点点头,眼神同样冷峻:“明白。”
“记住——”赵二虎顿了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不留。”
王长顺的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丝狠厉的笑:“放心,一个都跑不了。”
赵二虎转向剩下的战士,挥了挥手说道:“三连、四连的弟兄们跟我去大王庄!”
“我们的速度要快!”他厉声喝道,“马上出发!”
战士们迅速整队,没有人说话只都默默的把枪膛里的子弹压满。
赵二虎带着三连、四连的战士们沿着山间小路疾行,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个人的脸上都绷得紧紧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快!再快些!赵二虎压低声音催促道,他的军装已经被汗水浸透,紧贴在结实的后背上。腰间的手枪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
当赵二虎带着四连赶到距离大王庄还有一里地时,空气中已经飘来了焦糊的味道。一个不祥的预感攫住了赵二虎的心脏,他加快脚步,几乎跑了起来。
翻过最后一道山坡,眼前的景象让所有战士都僵在了原地。
大王庄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几十间房屋在燃烧,浓烟直冲云霄。村口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有老人,有妇女,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孩子。他们的死状极惨,有的被刺刀捅穿,有的头颅被砸碎,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
赵二虎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一步步走向村口,靴子踩在血泥中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在一棵老槐树下,他看到了最令人心碎的一幕——一个年轻母亲紧紧抱着婴儿,母子俩的胸口被同一把刺刀贯穿,钉在了树干上。
畜生...赵二虎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他的眼眶通红,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有无尽的怒火在胸腔中燃烧。
报告连长,一个战士从村子里跑出来,声音颤抖,没有...没有活口。全村一百二十七人,全部...全部遇害。
赵二虎缓缓摘下军帽,面对村庄单膝跪地。四连的战士们也纷纷跪下,有人开始低声啜泣。
我赵二虎在此立誓,他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却蕴含着可怕的决心,不杀尽这帮畜生,誓不为人!
就在这时,侦察班长刘铁头急匆匆跑来,脸上沾满硝烟:报告连长!东北方向发现日军小队,约莫五十来人,还有三四百的伪军,正往黑石岭方向行进!
赵二虎站起身,眼中寒光乍现:狗日的想走?他拿过地图,手指戳在一个山坳处:这里是鬼子的必经之路。四连一排、二排跟我抄近道截住他们,三排留下处理乡亲们的后事。
战士们迅速分头行动。赵二虎带着三连钻入密林,在荆棘丛中硬生生开出一条路来。他的手臂被尖利的灌木划出道道血痕,却浑然不觉。
赵二虎突然抬手示意。远处隐约传来皮靴踩踏枯叶的声响。
透过灌木缝隙,可以看见一队日军正疲惫地行进。为首的军官挎着军刀,不时回头张望,队伍中间几个士兵扛着抢来的鸡鸭。
准备...赵二虎缓缓举起驳壳枪,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当日军队尾完全进入伏击圈时,赵二虎的枪声骤然炸响。最末尾的日军应声倒地,紧接着两侧山林里喷吐出数十道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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