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敦煌的那天,清晨的沙漠还裹着一层薄薄的寒气。文欣和苏晓坐在前往嘉峪关的汽车上,窗外的景色从金黄沙丘渐渐变成戈壁荒滩,偶尔能看到几丛耐旱的骆驼刺,在风中倔强地摇晃着。文欣将头靠在车窗上,手里紧紧攥着装有檀王金牌的锦盒,玉佩贴着胸口,传来淡淡的温热 —— 那是昨晚吴明打电话时,特意叮嘱她要贴身存放的,说嘉峪关的古气太重,零时空的 BUG 可能会在那里出现更强烈的波动。
“你看那边!是不是快到嘉峪关了?” 苏晓突然指着远处的地平线,兴奋地拍了拍文欣的胳膊。文欣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道灰褐色的轮廓正从天际线缓缓浮现,像一条沉睡的巨龙,横亘在戈壁之上。随着汽车不断靠近,轮廓越来越清晰,厚重的城墙、高耸的城楼,还有城墙上斑驳的痕迹,都在阳光下显露出岁月的沧桑。
汽车在嘉峪关景区门口停下,文欣和苏晓刚下车,一股夹杂着风沙的寒风就扑面而来。苏晓赶紧裹紧外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嘉峪关这么冷,早知道多穿点衣服了。” 文欣却没太在意寒意,她的目光已经被眼前的嘉峪关牢牢吸引 —— 这就是她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城楼,是千年前檀王曾驻守过的地方,也是吴明说的,可能藏着另外两件重要东西的所在地。
两人跟着游客队伍向景区内走去,越靠近城墙,文欣心里的悸动就越强烈。城墙是用当地的黄土夯筑而成,表面粗糙不平,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有些地方还残留着当年战火留下的焦黑印记。城楼上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声音像极了千年前的号角,在空旷的戈壁上回荡,让人心头发颤。
“你看这城墙,也太壮观了吧!” 苏晓拿出相机,对着城墙不停拍照,“听说这是明长城的西起点,以前是抵御鞑靼的军事要地,光想想都觉得很厉害。” 文欣点点头,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史料里的记载 —— 明朝洪武年间,征西大将军冯胜在此选址建关,历经数代修缮,成为 “天下第一雄关”,无数戍边将士曾在这里浴血奋战,守护着中原大地的安宁。
两人沿着城墙下的石板路慢慢往前走,文欣的目光在城墙上来回扫视,指尖忍不住发痒,想要触摸那粗糙的墙砖。终于,在一处相对平缓的城墙下,她停下脚步,伸出手,轻轻抚上墙砖。墙砖的表面凹凸不平,还带着清晨的凉意,指尖刚一触碰,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就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 —— 她好像无数次这样抚摸过这面城墙,在不同的时空里,以不同的身份,感受着它的温度与沧桑。
“文欣,你在干什么呢?快来这边拍照片!” 苏晓在不远处挥手,文欣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指尖在墙砖上缓缓滑动,能清晰地感受到墙砖缝隙里残留的沙粒,还有那些细微的划痕,像是有人用刀剑刻下的印记。忽然,指尖传来一阵异样的冰凉,紧接着,一幅清晰的画面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闪现 ——
千年前的嘉峪关,号角声震天动地,战马在城下嘶鸣。城墙上,无数穿着铠甲的将士正奋力抵抗着敌军的进攻,他们的脸上满是坚毅,手里的刀剑早已被鲜血染红。城下,鞑靼骑兵黑压压的一片,像潮水般向城墙涌来,箭矢如雨般射向城楼,不少将士中箭倒下,鲜血顺着城墙缓缓流淌,在墙砖上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痕迹。
文欣的身体猛地一震,指尖从墙砖上滑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将士们的英勇与悲壮,好像自己就站在城楼上,亲眼目睹了这场惨烈的战斗。尤其是一个年轻将士的身影,他的铠甲已经被砍破,手臂上还流着血,却依旧挥舞着长剑,嘶吼着向敌军冲去,最后力竭倒下,眼睛还死死地盯着城下的方向,眼神里满是不甘。
“文欣?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苏晓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赶紧跑过来,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文欣猛地回过神,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她下意识地看向城楼上的方向,发现自己此刻面对的位置,居然和画面里那个年轻将士倒下的位置一模一样!这个发现让她心跳骤然加速,指尖还残留着墙砖的冰凉,脑海里的画面却依旧清晰,将士们的嘶吼声、战马的嘶鸣声,还有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都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 我没事,” 文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还有些发颤,“就是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这里的风太大了。”
苏晓赶紧扶着她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递过一瓶水:“快喝点水,歇一会儿。我就说这里的风太猛了,你还一直站在风口,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文欣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心里的燥热。可脑海里的画面却依旧清晰,那个年轻将士的身影、城墙上的鲜血、城下的敌军,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播放。她甚至能隐约听到将士们的对话 ——“一定要守住嘉峪关!”“为了家乡,为了亲人,我们不能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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