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糕的甜香还在书房里萦绕,文欣正捧着那本画满小兔子的《灵草图谱》看得入神,文轩在一旁调侃她 “小时候画的兔子比灵草还多”,逗得她脸颊泛红,伸手要去抢文轩手里的毛笔 “报仇”。就在兄妹俩闹作一团时,书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沉稳而有节奏,像父亲平日里踱步的模样。
“咳 ——” 一声轻咳从门口传来,文欣的动作瞬间僵住,手里的画册差点滑落。她抬头望去,只见父亲穿着深灰色长衫,手里拿着一卷刚整理好的医书,正站在门口,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温和的调侃。
“爹!” 文欣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像小时候闯祸后怕被发现那样,悄悄躲到了文轩身后,只露出半张脸,怯生生地看着父亲。刚才文轩虽然说了父亲不生气,可真要面对父亲,她心里还是有点发慌,生怕父亲突然提起药罐的事。
文轩看着她这副 “做贼心虚” 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把她从身后拉出来:“躲什么呀,爹又不会吃了你。”
父亲走进书房,将医书放在木桌上,目光落在文欣身上,语气里满是打趣:“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一见到我就躲?难不成还怕我兴师问罪,怪你弄丢了药罐?”
被父亲一语道破心思,文欣的脸颊更红了,指尖紧紧攥着画册的边角,小声辩解:“我…… 我没有怕,就是…… 就是觉得有点对不住您,那药罐是爷爷传下来的……”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父亲走到桌角的木盒旁,轻轻打开盒子,拿出那只修补好的青铜药罐。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罐身上,银边泛着柔和的光泽,与繁复的云纹相映,比之前更显精致。父亲用指尖轻轻拂过罐口的银边,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却没有半分责备。
“你以为爹真的会因为一个药罐怪你?” 父亲转过身,看着文欣,语气里满是认真,却又带着几分温柔,“那天你摔下山的消息传来,我和你娘急得连药杵都扔了,赶紧带着文轩去崖底找你。看到你昏迷在灵草堆里,额头还流着血,我心里那股慌劲,比丢了十个、百个药罐都难受。”
文欣的眼眶瞬间泛红,之前被她刻意忽略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 —— 她仿佛看到父亲抱着昏迷的自己,脚步踉跄地向医馆跑,嘴里还不停喊着 “欣欣,别睡”;看到母亲守在她床边,一边流泪一边为她擦脸;看到文轩在药房里急得团团转,到处找止血的灵草。这些画面像带着温度的潮水,将她紧紧包裹,让她心里的愧疚与不安渐渐消散。
“我知道你心疼药罐,” 父亲继续说,将药罐放回木盒,“这罐子确实是你爷爷传下来的,我守了几十年,每天都擦,连煮药都小心翼翼,可它再珍贵,也只是个物件。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你娘的宝贝,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把全天下的药罐都找来,又有什么用?”
他走到文欣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动作与现代父亲安慰她时一模一样:“那天在崖底找到药罐时,罐口摔了个缺口,我确实心疼了好几天。可后来请银匠修补时,我突然想通了 —— 物件坏了能修,丢了能找,可女儿只有一个,要是你没了,我和你娘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爹……” 文欣哽咽着说不出话,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画册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之前总觉得父亲严厉、沉默,不懂表达疼爱,却没想到他把所有的关心都藏在细节里 —— 为她寻找药罐、修补药罐,甚至在担心她时,连最宝贝的药罐都能暂时抛在脑后。
“傻孩子,哭什么呀,” 母亲不知何时也走到了书房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刚温好的蜂蜜草药茶,笑着走进来,“你爹就是嘴笨,不会说好听的,可心里比谁都疼你。你这次摔下山,他晚上都睡不着,总起来去你房间看看,生怕你再出什么事。”
父亲听到母亲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却没有反驳,只是拿起桌上的蜂蜜茶,递给文欣:“快喝点茶,甜的,能安神。你娘早上特意给你泡的,放了你爱吃的蜂蜜。”
文欣接过茶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茶香混合着蜂蜜的甜香扑面而来。她吹了吹热气,轻轻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暖得让她心里发颤。这味道与现代妈妈为她泡的蜂蜜水一模一样,都是带着母亲特有的细心与温柔。
“其实那天找到药罐后,我还跟你爹吵了一架,” 母亲坐在文轩身边,笑着说起往事,“我说这罐子破了就破了,别再修了,免得你看到了又愧疚。可你爹非要修,说‘这是欣欣以后要用来熬药的,得补得结实点’,还特意让银匠用最好的银料,说这样能保佑你平平安安。”
文欣看向父亲,发现他正悄悄别过脸,耳根微微泛红,像被说中心事的孩子。原来父亲修补药罐,不仅是因为怀念爷爷,更是为了她,想让她以后能用上这只承载着家人心意的药罐。这份藏在细节里的疼爱,比任何话语都更让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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