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瘫坐在丹陛上,看着尸王的残骸化作飞灰,只留下顶烧焦的冕冠滚落在地,赵虎拄着光盾走过来,扔给他个水囊:“小子,刚才那招够劲。”
楚庄靠在龙椅旁喘息,长刀上的火焰渐渐熄灭,他瞥了眼洛凡,嘴角难得地勾起丝弧度:“算你有点用。”
李长老缓步走上丹陛,指尖拂过地面残留的黑气,确认再无活物后,转身望向东方,晨光正刺破黑雾,照在断壁残垣上,给灰白的都城镀上了层金边。
“清理战场,救治幸存者。” 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了丝暖意,“半个时辰后,在皇宫广场集合。”
洛凡仰头喝了口丹泉水,甘甜的水流滑过喉咙,带着前所未有的舒畅。他望着广场上互相搀扶着清理尸骸的众人,楚庄正帮赵虎包扎手臂的伤口,王奎在给受伤的汉门弟子喂丹药,曾经的恩怨在这场血战中仿佛都化作了烟尘。
“传讯宗门,炎国收复。” 李长老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欣慰,“留下两名弟子协助重建,其他人休整三日,继续巡边。”
洛凡靠在残破的龙椅上,望着殿外忙碌的百姓,那些幸存的炎国人正跪在地上,朝着他们的方向叩拜,楚庄递过来块烤熟的妖兽肉,油脂滴在他的玄色劲装上:“想什么呢?”
“在想雁阙国。” 洛凡咬了口肉,滚烫的油脂烫得他眼眶发热,“要是当时我们也能这样……”
“过去的事别想了。” 赵虎不知何时走过来,手里拿着个酒葫芦,“现在守住了炎国,也算替他们报仇了。”
李长老站在殿门口,看着三个原本针锋相对的少年凑在一起,银白的长眉微微舒展,他从袖中取出个玉瓶,里面装着三枚莹白的丹药:“这是固魂丹,对你们的神魂有好处。”
丹药入手温润,洛凡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纯净灵力,他突然明白,张长老让他来巡边,或许不只是为了神魂果,更是为了让他在场场血战中冲淡一些对他们的愧疚感。
三日后清晨,玄鸟舫再次升空。洛凡站在甲板上,望着下方渐渐恢复生机的炎国都城,心里那道因雁阙国而留下的伤疤,似乎终于开始结痂。楚庄和赵虎并肩站在他身边,前者擦拭着长刀,后者打磨着盾牌,谁都没有说话,却有种无声的默契在晨光中流淌。
玄鸟舫的玄玉铃铛在罡风中轻响,载着众人飞离炎国都城时,洛凡正用布条擦拭佩剑,剑刃上还残留着尸王的黑血痕迹,楚庄凑过来扔给他个油布包:“用这个,楚帮的除锈膏,比你那破布条管用。”
洛凡拆开布包,膏体散着淡淡的松脂香,抹在剑上果然让锈迹迅速消退。他抬头时正对上楚庄别过的侧脸,对方耳尖微微发红:“上次…… 谢了。”
“谢什么?” 楚庄梗着脖子去看窗外,“我是怕你剑断了,拖我们后腿。” 话虽如此,嘴角却藏不住那点笑意。
赵虎抱着光盾靠在舱壁上,用布蘸着灵酒擦拭盾面的划痕,王奎凑过去想讨口酒喝,被他笑着推开:“一边去,这点酒还不够给落尘那小子治伤的。” 洛凡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被尸王筋络擦伤的疤痕,赵虎昨天刚给了他瓶上好的疗伤药。
李长老坐在舫首闭目养神,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银白的长眉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三日后,玄鸟舫降落在烬国境内,这里与炎国的湿润截然不同,遍地都是焦黑的岩石,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据当地幸存的牧民说,半个月前火山喷发后,山里就开始出现会动的焦尸。
“都打起精神。” 李长老站在火山口边缘,脚下的岩石还带着余温,“烬国的尸傀受地火之气侵染,周身 灵力里藏着火星,接触时小心引火烧身。”
话音未落,前方的焦岩堆突然传来噼啪声响,数十具浑身焦黑的尸傀从石缝里钻出来,眼窝中跳动着橘红色的火焰,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灼烧的脚印。
“楚庄,你的火符正好派上用场!” 赵虎将光盾扔给身后的师弟,自己抽出腰间的短刀,“落尘,跟我左路包抄!”
洛凡点头应是,剑光在焦岩间穿梭,精准地挑飞扑向赵虎的尸傀,赵虎的短刀带着土黄色的灵力,每一刀都能将尸傀钉在岩石上,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在左侧撕开道缺口。
楚庄那边却出了意外,他的火焰本应克制尸傀,却不料那些尸傀体内的火星被引动,竟接二连三地爆开,滚烫的碎石溅得他胳膊上全是燎泡。
“该死!” 楚庄疼得龇牙咧嘴,挥刀的动作慢了半拍,一头尸傀趁机扑到他身后,焦黑的爪子眼看就要拍到他后脑。
“小心!” 洛凡的剑光如电而至,从斜后方刺穿尸傀的头颅,橘红色的火焰在尸傀体内炸开,洛凡下意识地转身挡在楚庄身前,后背被火星燎得火辣辣地疼。
“你傻啊!” 楚庄一把将他拽到身后,自己用灵力裹着长刀劈向尸群,“这点小伤老子还扛得住!” 可他挥刀的手却在微微发颤,刚才那瞬间,他分明看到洛凡后背的衣服已经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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