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方向的火光越来越近,马蹄声与脚步声交织成密集的鼓点,压过了林间虫鸣。当先一骑如黄色闪电般冲破夜色,马上将领身披玄铁鳞甲,甲片碰撞发出清脆的“甲叶声”,腰间两柄短刀的刀穗随风狂舞,正是石达开麾下旅帅黄天彪。他身后跟着四百余名太平军战士,短刀兵举着燃烧的火把,火光将他们的脸映得通红,大刀手则握着朴刀,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
“可是黑风军的弟兄?”黄天彪勒停战马,粗犷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当看到王小炮手中高举的“翼”字玉牌时,他眼中的警惕瞬间消散,翻身下马快步上前,行了个中式军礼,“末将黄天彪,奉翼王殿下之命,率五百弟兄前来接应!”
王小炮连忙扶起他,指尖触到黄天彪甲胄上的凹痕——那是湖口之战中被湘军炮弹碎片砸出的痕迹,边缘还残留着硝烟的焦黑。“黄旅帅快请起,多亏你们及时赶到,否则我等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他侧身让开,露出身后受伤的李谈,“我这两位弟兄伤势不轻,还请旅帅先派医工为他们诊治。”
黄天彪转头看向李谈,见他胸口的血迹已浸透衣衫,手臂上的伤口周围泛着诡异的黑紫色,眉头顿时拧紧:“是粘杆处的毒!”他立刻对身后喊道,“医工何在?快带两位弟兄去处理伤口!”两名背着药箱的太平军医工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李谈扶到一旁的树下,打开药箱取出草药和白布条,熟练地为他清洗伤口、敷药包扎。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杀手们的嘶吼。黄天彪脸色一沉,翻身上马,拔出腰间的短刀:“这群狗娘养的还敢回头!弟兄们,随我杀上去,让他们知道咱们太平军的厉害!”他转头对王小炮道,“王兄弟,我留下两百弟兄保护你们,待我解决了这群杂碎,再亲自送你们回施南府!”
王小炮连忙拱手:“黄旅帅小心!粘杆处的杀手擅长用毒,还请务必提防他们的暗器。”
黄天彪哈哈一笑,拍了拍腰间的短刀:“放心!老子在广西打了五年仗,什么阴招没见过?今日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说罢,他一挥刀,带着四百余名太平军战士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拉出长长的光带,像一条燃烧的巨龙。
留下的两百名太平军士兵迅速在周围布防,一百名短刀兵手持火把,将王小炮三人围在中间,刀光在火光下闪烁;另外一百名士兵则手持长枪,警惕地盯着四周的树林,防止杀手再次偷袭。赵飞走到王小炮身边,低声道:“大哥,黄旅帅他们能行吗?粘杆处的杀手可不是一般的清军。”
王小炮看着黄天彪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放心吧,太平军的弟兄都是从广西一路杀过来的老兵,战斗力极强。而且他们人多势众,粘杆处的杀手就算再厉害,也抵挡不住。”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远处便传来一阵激烈的厮杀声。兵器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士兵的呐喊声、杀手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悲壮的战歌。王小炮三人站在原地,能清晰地听到黄天彪的怒吼:“弟兄们,砍断他们的马腿!别让他们跑了!”紧接着,便是战马的嘶鸣声和重物落地的“砰砰”声。
原来,黄天彪带着队伍追出三里地后,便遇到了折返的粘杆处杀手。为首的杀手见太平军人数众多,便想故技重施,用毒针和毒刃偷袭,却被黄天彪早有防备。他下令让骑兵哨的四十名骑手从两侧迂回,绕到杀手的前方,截断他们的退路;自己则带着步兵紧随其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四十名骑兵哨的骑手都是太平军的精锐,他们骑着快马,手持马刀,像一阵旋风般绕到杀手前方。为首的骑手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他挥舞着马刀,大声喊道:“弟兄们,堵住他们!一个都别让跑了!”杀手们见状,想要调转马头逃跑,却发现退路已被封死,只能硬着头皮与骑兵展开厮杀。
骑兵们的马刀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一名杀手刚要抬手发射毒针,便被一名骑兵一刀砍中手腕,手中的毒针散落一地,手腕处的鲜血喷涌而出。另一名杀手骑着马想要冲破防线,却被两名骑兵夹击,马腿被砍断,整个人从马上摔下来,被随后赶来的步兵一刀枭首。
此时,黄天彪带着一百名大刀手冲了上来。这些大刀手都是广西老兵,个个身经百战,手中的朴刀重达二十斤,挥舞起来威力无穷。他们排成整齐的阵列,像一堵移动的刀墙,朝着杀手们碾压过去。一名杀手挥舞着透骨刃想要抵抗,却被一名大刀手一刀劈中刀刃,透骨刃瞬间被劈成两半,紧接着,朴刀又顺势劈中他的胸膛,将他从马背上劈了下来,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
为首的杀手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的丸子,想要咬碎自尽——那是粘杆处特制的“牵机丸”,咬碎后瞬间便能让人七窍流血而亡。黄天彪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手腕抓住,用力一拧,“咔嚓”一声,杀手的手腕被拧断,牵机丸掉落在地上。“想死?没那么容易!”黄天彪冷笑一声,一拳打在杀手的脸上,将他打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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