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老的丹房院落内,寂静无声,唯有微风拂过古树叶片的沙沙声。
林墨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古长老。这位老人依旧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仿佛昨日在议事殿内力排众议、语惊四座的并非是他。
“炼丹为何?”古长老忽然开口,声音平淡,问出了一个最基础,却也最根本的问题。
林墨沉吟片刻,谨慎答道:“萃取草木精华,去芜存菁,凝练成丹,助益修行。”
“皮毛。”古长老毫不客气地评价,“炼丹,炼的不仅是药,更是心,是道,是对天地能量、万物药性的理解与掌控。徒具其形,不得其神,终是下乘。”
他并未看林墨,而是伸出手指,凌空一点院落角落一株不起眼的、半枯半荣的杂草。
“此为何物?”
林墨目光望去,以他如今的见识,自然认得:“枯荣草,一阶灵草,性偏阴寒,蕴含微弱生死之气,通常用作调和药性,或炼制某些毒丹。”
“再看。”古长老语气不变。
林墨微怔,下意识运转噬星灵眸。银芒在眼底一闪而逝。
下一刻,他轻咦一声。在灵眸视角下,那株看似普通的枯荣草,内部能量流转竟异常复杂!枯萎的部分死气沉沉,却暗藏一丝极微弱的生机引而不发;荣盛的部分生机勃勃,其根系却汲取着土壤中的阴寒死气转化能量!生死二气并非简单共存,而是在一种动态的平衡中相互转化、依存!
“这……”林墨一时语塞,他从未如此细致地观察过一株最低阶的灵草。
“一草一木,皆蕴天地至理。”古长老收回手指,“你之前炼丹,依葫芦画瓢,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材料稍变,火候稍差,便束手无策,乃至炸炉伤身。根基虚浮,如何能成大道?”
林墨心中凛然,躬身道:“请长老指点。”
古长老不再多言,起身走到那尊古朴丹炉前:“看好了。”
他并未使用任何药材,只是随手摄来几片不同的树叶、几块常见的石头,甚至还有一捧普通的泥土。他引动地火,火焰却并非一味灼烧,而是时而温和,时而急促,时而又凝聚成丝,精准地煅烧着那些毫不起眼的材料。
在林墨的灵眸注视下,那些普通材料在古长老的火焰下,竟被提炼出了一丝丝属性各异的能量流。古长老的手法看似简单,实则对火焰的掌控已臻化境,每一次温度的变化,每一次能量的引导,都恰到好处,完美地激发并融合着那些微弱的能量。
最终,那些杂乱的能量流竟在他手中凝聚成了一颗龙眼大小却意外稳定的丹丸——尽管毫无药效,却堪称能量控制的杰作!
“炼丹,控火为基,识药为本。”古长老散去丹丸,声音依旧平淡,“从今日起,三个月内,你不准触碰任何丹方。”
林墨一愣。
“每日来此,辨识千种药材,观察其性,感知其能。控火练习,直至能同时精确掌控九道地火火舌,煅烧九种不同材质而互不干扰。”
任务极其枯燥,甚至严苛!辨识千种药材已是难事,还要感知其细微药性。同时精确掌控九道地火?这需要对神识和灵力有着变态般的控制力!
但林墨没有任何犹豫,重重点头:“是!”
他知道,古长老这是在为他打牢最坚实的基础,弥补他野路子出身的最大短板。
从此,林墨的生活变得无比规律。
每日清晨修炼《九劫噬灵诀》和武技,下午准时来到古长老院落,进行近乎折磨般的基础训练。
古长老从不废话,只是丢给他堆积如山的药材图谱和实物,或者直接开启地火阵,设定好要求,便不再管他。完成不了?那就做到完成为止。
林墨强大的神识和噬星灵眸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辨识药材,灵眸能看透能量本质,事半功倍。控火练习,神识强大让他能分心多用,精准操控。
即便如此,过程依旧艰难无比。尤其是控火,同时操控九道火舌,煅烧九种熔点、特性截然不同的材料,要求它们在同一时间达到最佳状态,稍有差池便前功尽弃。
他一次次失败,神识耗尽,灵力枯竭,甚至数次被失控的地火反噬,灼伤经脉。但每次调息恢复后,他又毫不犹豫地继续投入练习。
古长老偶尔会现身,从不表扬,只在他出现重大谬误或走入歧途时,才会出言点拨一两句,往往一针见血,让他茅塞顿开。
在这种严苛到极致的训练下,林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他对药材的理解不再局限于书本描述,而是真正洞察其内在能量属性。对火焰的掌控更是突飞猛进,心念一动,火舌便能如臂指使。
一个月后,他已能同时稳定操控七道火舌。
两个月后,九道火舌操控自如,甚至能模拟出简单的火焰变化。
而他对药材的认知,早已远超普通的一阶丹师,甚至触及到了许多二阶、三阶药材的领域。
这一日,林墨正在进行每日的控火练习,九道火舌如同温顺的精灵,在他指尖跳跃,精准地煅烧着九块不同属性的矿石,每一块的温度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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