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皇宫的紫宸殿内,檀香缭绕却压不住满室的戾气。宇文化及跪在金砖地上,(昨日宇文化及收到裴仁基派人送来的尸体,正是“宇文成龙”),此时,宇文化及双手捧着一件染血的锦袍,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哽咽得几乎断气:“陛下!臣……臣的犬子成龙,被裴仁基、裴元庆父子串通瓦岗寨的反贼给害死了啊!”
杨广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明黄龙袍的下摆扫过台阶,他几步冲到宇文化及面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眼神里满是骇人的怒火:“你说什么?裴仁基父子?他们竟敢串通瓦岗反贼,谋害朕的督军?”
“陛下明鉴!”宇文化及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手里的锦袍往前递了递,“这是成龙的贴身衣物,上面的血迹就是瓦岗反贼留下的。臣派人打探得清清楚楚,裴元庆与程啸天早已暗中勾结,此次故意拖延攻城,还借故将成龙诱出营寨,联手将他杀害!”他顿了顿,又添油加醋道,“听说裴仁基还收了瓦岗寨的黄金,说要里应外合,推翻陛下的江山!”
杨广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推开宇文化及,转身在殿内来回踱步,腰间的玉带“咔嗒”作响。他本就因瓦岗寨屡攻不下而心烦,如今听闻心腹重臣的儿子被害,还是被自己信任的将领所杀,怒火瞬间烧得理智全无:“大胆裴仁基!大胆裴元庆!朕待他们父子不薄,他们竟敢如此背叛朕!”
“陛下息怒!”宇文化及连忙爬起来,趁热打铁道,“裴仁基父子手握兵权,如今又与瓦岗反贼勾结,若是不尽快拿下,恐生更大祸端!臣恳请陛下下旨,命成都率军前往裴营,将裴氏父子缉拿归案,押回长安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杨广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玉饰崩落的碎渣溅了一地:“准奏!传朕旨意,命宇文成都即刻率五千精兵,前往裴仁基军营,将裴氏父子及其党羽全部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另外,派使者快马前往裴府,将裴仁基的家眷一并扣押,绝不能让他们逃脱!”
旨意如离弦之箭般送出,宇文成都接到命令时,正在营中擦拭凤翅镏金镋。他看着手中寒光凛冽的兵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虽与裴元庆素有嫌隙,却也知道对方并非通敌之人,可父命与君命难违,只能点齐兵马,往裴仁基的军营疾驰而去。
而此时的瓦岗寨聚义厅内,徐茂公正手持羽扇,站在地图前,目光落在“裴仁基军营”的位置上,语气笃定:“宇文化及心胸狭隘,定不会放过裴仁基父子。如今宇文成龙已死,他定会借机栽赃,让陛下下旨缉拿裴家满门。”
程啸天坐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玄火盘龙锤的锤柄,心里早已了然——这剧情与他记忆中的《隋唐演义》分毫不差,宇文成龙的死就是为了让宇文化及设局陷害裴家父子,瓦岗寨的目的是为了收服裴元庆。而宇文化及的目的就是借刀除掉裴仁基这颗眼中钉。他抬眼看向徐茂公,问道:“军师早已派人去接裴夫人和裴翠云了?”
“早已安排妥当。”徐茂公笑着点头,羽扇轻摇,“三日前便让丁正带着二十名精锐,乔装成裴仁基的亲兵,前往裴府接人。按路程算,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半路,不出意外,明日便能抵达瓦岗寨。”
程啸天放下心来,站起身道:“事不宜迟,咱们得尽快去裴营一趟。裴元庆性情刚烈,若是听闻家眷被抓,怕是会冲动行事,到时候反而中了宇文化及的计。”
徐茂公颔首:“正有此意。咱们二人单枪匹马前往,既能显露出诚意,也能避免引起裴营士兵的警惕。”
两人当即备好马匹,程啸天骑着玄火黑骊,身披玄火磷甲,背上斜挎着玄火盘龙锤;徐茂公则骑着一匹白马,手持羽扇,两人一前一后,朝着裴仁基的军营疾驰而去。
此时的裴营内,气氛正紧张得让人窒息。裴仁基坐在大帐中,眉头紧锁,手中的虎符被攥得发烫。裴元庆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指节泛白,脸上满是怒容:“爹!宇文成龙那小子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杀的他,陛下和宇文化及要想治罪也不应该治我们的罪啊。裴仁基叹了口气说道:元庆,宇文化及是什么为人难道为父还不知道吗,如今他儿子在瓦岗寨死了,不管是不是与我们有关,宇文化及肯定会借机报复我们。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万全之策。裴元庆看着父亲说道:“爹”,不如咱们直接反了吧,投靠瓦岗寨算了!”
“休得胡言!”裴仁基厉声呵斥,可眼底却满是无奈,“咱们世代为隋将,若是反了,便是不忠不义。再说,你娘和你姐姐还在裴府,若是咱们反了,她们怎么办?”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士兵的通报:“将军,营外有两人求见,说是瓦岗寨的程啸天和徐茂公。”
裴元庆眼睛一亮,连忙道:“爹,他们来了!正好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收留咱们!”
裴仁基犹豫片刻后随即问道:他们就两个人前来的吗?士兵忙回答:是的将军,就他们两个人前来。裴仁基叹了口气说道: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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