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的深秋带着刺骨寒意,晨霜凝在青石小径上,踩上去咯吱作响。程啸天裹紧玄色披风,往程咬金的院落走,远远就听见院内传来“呼呼”的斧风——程咬金正光着膀子,只穿一件粗布短打,挥舞着八卦宣花斧练得热火朝天,额角汗珠砸在地上,瞬间凝起细小的白霜,斧刃劈开冷空气,在朝阳下泛着冷冽的光。
“大哥,歇会儿!小心冻着!”程啸天推门而入,声音清亮。程咬金闻声收斧,擦了擦额头的汗,寒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到程啸天,脸上顿时堆起笑容:“二弟来得正好!俺这几日总觉得斧法还差了点意思,正想找你问问呢!”
程啸天走到院中央,目光扫过地上被斧风劈出的浅痕,笑着点头:“大哥的天罡三十六斧已练到三十三式,只差最后三式就能圆满。今日我便把‘劈山破岳’‘翻江倒海’‘移星换斗’这三式教你,学会了,你也能称得上一代猛将了。”
“真的?!”程咬金眼睛瞬间亮了,扔下宣花斧就抓着程啸天的胳膊,粗糙的手掌因激动微微发颤,“俺可等这一天好久了!往后俺老程也能跟二弟一样,凭武艺护住瓦岗,护住娘和翠云!”
话音刚落,裴翠云端着一碗热姜汤从屋里走出来,棉袍领口还沾着棉絮,见程咬金光膀子站在寒风里,忍不住嗔怪:“就你逞能!深秋的天还光着膀子,冻出病来谁替你练兵?”她说着递过姜汤,又伸手揉了揉程咬金的头,指尖带着暖意,“快喝了暖暖身子,再跟二弟去校场。”
程咬金嘿嘿傻笑,接过姜汤一饮而尽,热流顺着喉咙往下,驱散了寒意:“俺这不是为了乱世能有本事嘛!不然等隋军打过来,俺总不能躲在二弟身后!”
程啸天在一旁看着,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心里暗自腹诽:就凭我现在的五龙之力,玄火盘龙锤在手,这天下能伤我的人恐怕还真没有,哪里用得着你护?但他没说出口,只是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行了,别贫了。穿上衣服,拿上你的斧,跟我去校场,我教你最后三式。”
程咬金连忙应下,抓过一旁的衣服胡乱套上,拎起八卦宣花斧就跟着程啸天往外走。刚到校场入口,就见徐茂公提着羽扇快步走来,棉袍外还罩了件狐裘,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啸天兄弟,有紧急军情!”
程啸天停下脚步,接过徐茂公递来的密报,指尖触到纸页上的薄霜,目光快速扫过。徐茂公在一旁呵着白气补充:“隋军三路大军已快到目的地,尚师徒、魏文通、新文礼离南阳只剩一日路程,杨义臣与来护儿已在黄河岸边扎营,韩擒虎和史万岁也率军往江淮去了,估摸着这几日就要开战。”
程啸天捏着密报,指尖微微用力——魏文通的春秋刀、新文礼的铁方槊,这两人当年随杨林攻打瓦岗时,都被他用玄火盘龙锤打成重伤,现在又出来带兵,看来伤已经好了。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朱灿虽占南阳,却残暴失民心,麾下多是乌合之众,尚师徒三人对付他,应该没太大问题。倒是杨义臣对李轨、韩史二人对杜伏威,胜负还不好说。”
“那咱们要不要做些准备?”徐茂公问道,羽扇轻轻晃动,扇出的风都带着凉意。
“不用。”程啸天摇头,将密报递回,“咱们只需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其他的不用管。对了,太原李二公子那边怎么样?”
“刚收到消息,李渊父子也在紧急招兵买马,还让人往太原城墙上加了层夯土,防着隋军突然来袭。”徐茂公笑着说,“他们跟咱们一样,都没打算掺和这场战事,想坐山观虎斗,等隋军和反王拼得两败俱伤,再趁机出手。”
程啸天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既如此,有新消息再告诉我。我先教大哥练斧法。”说罢,他拎起放在一旁的玄火盘龙锤,三千斤的巨锤在他手中轻若鸿毛,锤头暗红色火龙纹在晨光下泛着微光,朝着校场中央走去。
程咬金握着八卦宣花斧跟在后面,徐茂公也驻足观看。程啸天先示范“劈山破岳”——他单手握住锤柄,暗红色内力顺着锤身蔓延,巨锤猛地砸向地面,“轰隆”一声,结着霜的青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细纹,碎石飞溅:“大哥看好了,这一式的关键在‘力’,要把全身力气聚在斧刃上,一斧下去,要像劈开山岳一样势不可挡!”
程咬金看得眼睛发直,连忙举起宣花斧模仿。他深吸一口气,双臂青筋暴起,斧刃带着风声劈向地面,虽没砸裂石板,却也劈出一道深痕,霜花四溅。程啸天点头:“对,就是这个感觉,再注意斧的角度,别偏了!”
接下来教“翻江倒海”,程啸天挥锤横扫,气流卷起地上的枯草与霜粒,形成一道旋转的风柱:“这一式讲究‘快’和‘广’,斧风要能覆盖身前一丈范围,让敌人无处可躲!”程咬金跟着练,一开始斧速还慢,练了几遍后,渐渐找到节奏,斧风越来越疾,竟也能卷起地上的碎霜,在身前形成一片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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