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寨的春日来得悄无声息,残雪在暖阳下化作细流,沿着青石板路蜿蜒,滋润着墙角刚冒芽的草尖。李蓉蓉与贾秀英在寨中住了不过三五日,便彻底褪去了初来时的拘谨,仿佛早已是这里的一份子。寨里的弟兄们淳朴热忱,见了她们总会主动招呼,送来新鲜的果蔬;伙房的师傅更是贴心,知晓李蓉蓉口味清淡,每日都会特意蒸上一笼软糯的米糕,给贾秀英备上她爱吃的酱肉。
尤其是程大娘与秦大娘,待两人如亲闺女般疼惜。程大娘每日清晨都会拎着一篮刚烙好的葱花饼来她们住处,拉着李蓉蓉的手问寒问暖,说着程啸天小时候的趣事,眼角眉梢满是喜爱;秦大娘则总把自己攒的布料、绣线送来,手把手教贾秀英做针线,嘴里念叨着“姑娘家得会些女红,日后才好持家”,语气亲昵得像是在叮嘱自家儿媳。
这日午后,秦大娘估摸着秦琼操练完毕,便揣着心思往校场方向去,路上正巧撞见贾秀英在院子里晾晒衣物。春日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蜜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眉眼弯弯地整理着布料,动作麻利又透着几分温婉。秦大娘心头一动,拉着贾秀英的手笑道:“秀英啊,陪大娘去瞧瞧我那儿子秦琼如何?他刚练完枪,正好让他给你看看我新做的枪穗子合不合用。”
贾秀英不知是计,只当是长辈随口邀约,笑着应了声“好”,便跟着秦大娘往校场走去。刚到校场边缘,就见一名身着银甲的男子正背对着她们擦拭虎头錾金枪,身形挺拔如松,肩宽腰窄,一举一动都透着沉稳干练。听到脚步声,男子转过身来,正是秦琼。他面容方正,剑眉星目,下颌线线条分明,嘴角噙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目光落在贾秀英身上时,微微一顿,竟莫名有些拘谨。
贾秀英也愣了愣,眼前的男子比她想象中更显英武,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真诚,看得她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秦大娘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心里乐开了花,故意说道:“叔宝,你看谁来了?这是秀英姑娘,刚来寨里没几日,我带她来见识见识你的枪法。”
秦琼收起长枪,对着贾秀英拱手行礼,声音浑厚温和:“贾姑娘,久仰。”他这几日早听母亲提起寨里来了位清秀能干的姑娘,只是一直没机缘见面,今日一见,只觉得姑娘眉眼干净,气质爽朗,竟让他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贾秀英连忙回礼,声音细若蚊蚋:“秦将军客气了。”两人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秦大娘见状,悄悄退到一旁,给两人留足了空间。倒是秦琼先缓过神来,指着不远处的兵器架笑道:“姑娘若是不嫌弃,我给你耍几套枪法看看?”贾秀英点点头,抬眸望向他,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欣赏。
秦琼提枪在手,一招“白蛇吐信”顺势使出,枪尖如流星赶月,带着呼啸的风声,招式利落又不失刚劲。贾秀英看得目不转睛,时不时忍不住点头赞叹,那副认真的模样,让秦琼练得愈发卖力,一套枪法耍得虎虎生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也浑然不觉。
傍晚时分,秦琼来到秦母住处,刚坐下,秦大娘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儿子,今日见了贾姑娘,你对她印象如何?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秦琼正在擦拭枪杆的手顿了顿,脸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语气却十分诚恳:“娘,贾姑娘很优秀,性子爽朗,人也实在,是个好姑娘。”
秦大娘眼睛一亮,追着问道:“那娘给你撮合撮合,你俩处处怎么样?”
秦琼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声音低了几分:“娘,我还不着急呢。如今天下未定,战事在即,我哪有心思考虑儿女情长?”
“你不急我急啊!”秦大娘拍了下桌子,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我都多大岁数了,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迟迟不成家,娘夜里都睡不踏实。难不成要等天下太平了,你都成了老光棍才肯娶媳妇?”
秦琼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心里一阵酸涩,叹了口气道:“娘,别生气,一切都按你的心意来便是。”
“这才对嘛!”秦大娘瞬间转怒为喜,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放心,娘这就去找秀英姑娘说道说道,保准给你促成这桩好事!”
另一边,程啸天正在校场上操练锤法。这玄火盘龙锤总长七尺三寸,整个锤身由黑色和暗红色交织在一起,布满狰狞的火龙纹,挥动时带着撼天动地的威势。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虬结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每一次挥锤都仿佛能劈开天地。
只见他沉腰扎马,一声沉喝震得周围空气嗡嗡作响,披风乱魔锤法第一式“披风扫月”骤然使出,巨锤带着呼啸的劲风横扫而出,锤影如满月般笼罩周身,十种变化层层递进,时而如清风拂柳,时而如惊雷炸响;紧接着第二式“乱魔破阵”衔接无缝,锤影骤然变得密不透风,上下翻飞间,仿佛能抵御千军万马的冲锋,十种变化招招致命,看得一旁围观的士兵大气不敢出;第三式“惊雷裂地”轰然落下,巨锤狠狠砸向地面,“咚”的一声闷响,地面裂开数道细密的纹路,飞溅的碎石如箭般四散,十种变化更是将力道掌控得精妙绝伦,时而重如泰山,时而轻如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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