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光刚漫过瓦岗寨的寨墙,程啸天便踏着露气往程咬金的院落走去。刚到门口,就见裴翠云正端着木盆晾晒衣物,皂角的清香混着阳光的暖意弥漫在院中。“大嫂,大哥呢?”程啸天开口问道。
裴翠云抬头一笑,指了指校场的方向:“还能在哪儿?天不亮就扛着他那八卦宣花斧去练手了,说跟你比着劲呢。”程啸天闻言失笑,转身往校场快步走去。
刚到校场边缘,便听见一阵呼啸的风声,只见程咬金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在晨光下泛着油光,手中一百八十斤的八卦宣花斧舞得虎虎生威。天罡三十六斧一招招衔接无缝,“劈山开路”势如雷霆,“横扫千军”气浪翻滚,斧影翻飞间,地面的碎石被卷得四散飞溅,围观的士兵们纷纷退到数丈之外,看得连声喝彩。
待程咬金收斧而立,额角的汗珠顺着肌肉沟壑滚落,程啸天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如今倒是愈发勤快了,每日都要练一遍斧法?”
程咬金抹了把汗,嘿嘿笑道:“那可不!二弟你天天练你的锤法,我这做大哥的哪能落下?再说练武不就是为了上战场杀敌吗?难不成当个寨主就搁这儿享清福?”
程啸天无奈摇头:“大哥你已是一寨之主,坐镇后方即可,打仗的事有我们呢。”
“这话就错了!”程咬金把斧头往地上一拄,震得尘土飞扬,“瓦岗的江山是咱们一起打下来的,开春跟杨林大战,我岂能躲在后面?”
见他态度坚决,程啸天不再劝说,转而道:“罢了,随你便是。走,我有要事跟众兄弟商议,去聚义厅。”
两人刚到聚义厅,亲兵便已分头去通知众人。不多时,秦琼、罗成、裴元庆、王伯当、谢映登、单雄信、单雄忠、王君可、尤俊达以及徐茂公陆续赶来,各自按位次坐下,聚义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程咬金端坐主位,敲了敲桌案:“二弟有话要说,大伙都听听。”
程啸天起身,目光扫过众人:“相州咱们拿下已有数月,一直靠书信往来知晓情况,我始终不太放心。开春就要跟杨林大军决战,相州作为前沿要地,必须万无一失,我打算亲自去一趟看看。”
徐茂公摇着羽扇,沉吟道:“啸天兄弟不必太过忧心,相州有伍云召、伍天锡、雄阔海、罗士信、秦用五位将军镇守,再加上唐俭先生谋划,兵力充足,部署得当,理应安稳无虞。”
“正是因为关乎开春大战,我才更要去实地看看。”程啸天语气坚定,“书信上的文字终究不及亲眼所见,去确认一番,我心里才能踏实。”
众人见他意已决,便不再劝阻。秦琼开口道:“统领要去,需带多少人手?我派些精锐随行护卫。”
“不必兴师动众。”程啸天摆手,看向罗成和单雄信,“我打算只带罗少保、单二哥,再加上燕云十八骑,轻装简从,快去快回,不耽误正事。”
罗成闻言挑眉,手中的五钩神飞枪在指尖转了个圈:“乐意奉陪!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单雄信也拍着胸脯应道:“有我和罗成在,定能护得统领周全!”
徐茂公点头赞同:“如此甚好,人少目标小,沿途也能避开隋军的哨探,速去速回最为稳妥。”
消息很快传到内院,程母听说儿子又要外出,连忙拉着李蓉蓉赶来。“我的儿,此去相州路途虽不算远,却也多有风险,务必早点回来,别让蓉蓉姑娘惦记。”程母拉着程啸天的手,眼神里满是叮嘱,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李蓉蓉的认可。
李蓉蓉站在一旁,脸颊泛红,双手绞着衣角,轻声道:“程统领,一路上务必小心,凡事多加留意,我们在寨里等你平安归来。”
程啸天看着她羞涩又关切的模样,心中一暖,点头道:“娘,蓉蓉姑娘,你们放心,我此去只是巡查,很快就回来,家里的事就劳烦你们多费心。”
程咬金在一旁嚷嚷道:“二弟,带上我呗!我也去相州瞧瞧!”
“大哥万万不可。”程啸天连忙劝阻,“瓦岗寨离不开你坐镇,你若走了,寨内人心不稳,开春备战也会受影响。”程咬金虽不情愿,却也知道事关重大,只能悻悻作罢。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程啸天便已收拾妥当。他骑着那匹闻名瓦岗的玄火黑骊,此马乃是漠北异种,肩高八尺,四肢粗壮如柱,浑身漆黑如墨,从脖颈到四肢分布着暗红色的纹路,那是早年在漠北与饿狼争食时留下的伤痕,如今反倒让这匹马更显神俊不凡。唯有这等异种宝马,才能稳稳驮起程啸天魁梧的身躯以及那柄三千斤重的玄火盘龙锤,更奇的是,此马只食肉不食草料,耐力与爆发力远超寻常战马。
程啸天内里穿着玄火鳞甲,甲片细密如鱼鳞,暗红色的纹路在晨光下隐隐流转,能挡刀剑重击;外面披着一件厚实的黑貂棉袄,既保暖又不影响行动,玄火盘龙锤斜背在后,锤柄上的火龙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