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子话音刚落,九环锡杖突然自行震动,杖首金环碰撞出清越梵音。雪奴腰间龙吟枪同时嗡鸣,枪尖直指西南方向。
“是三师兄在呼应!”雪奴眼中银芒暴涨,“师父,弟子先去探路!”
“且慢。”金蝉子按住他的肩膀,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符纸。符纸遇风自燃,灰烬在空中凝成箭头形状,指向流沙河方位时突然染上血色。
雪奴倒吸一口凉气:“血光之灾的征兆...”
金蝉子闭目掐算,额间渗出细密汗珠:“悟净被困在流沙河底的水府,但卦象显示...”他猛地睁眼,“有诈!”
八戒的钉耙在地上砸出个深坑,震得客栈梁柱簌簌落灰。“师父,那流沙河早该干涸了才对!当年取经功成,天庭不是派了龙王改道?”
金蝉子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后突然指向西北。盘面“咔”地裂开,渗出暗红血珠,在木桌上凝成四句谶语:“流沙埋骨五百秋,金蝉再渡血成舟。莫道前缘皆定数,此去方知因果由。”
雪奴的龙鳞甲无风自动,发出铮铮鸣响:“师父,这血谶带着龙族禁术的气息...”
正说话间,客栈窗外传来“梆”的一声闷响。师徒三人推开窗棂,只见院中老槐树上钉着一支玄铁箭,箭尾系着半截断绳——正是捆仙绳的残段!
“大师兄的筋斗云痕迹!”雪奴飞身取下铁箭,发现箭杆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四个小字:【水下有诈】
金蝉子指尖抚过字痕,突然捻出一根金色猴毛:“果然是悟空留讯。”他转向西南方天际,那里乌云如墨,“看来流沙河已成龙潭虎穴...”
雪奴急道:“那更该速去救三师兄!”
“且换装束。”金蝉子从行囊取出三套粗布衣裳,“既然对方设局,我们便来个将计就计。”
片刻后,三个商贾模样的旅人离开客栈。年长者背着药箱,年轻人挑着货担,悄然混入前往流沙河的商队。
三日后黄昏,流沙河畔。
浑浊的河水泛着铁锈色,岸边砂砾中零星可见白骨。雪奴伪装成采药郎,蹲在河边舀水时,突然瞳孔一缩——水中竟有金色微粒流动!
猪八戒用钉耙拨弄岸边白骨,突然怪叫一声——那骷髅天灵盖上,赫然刻着二字!
“沙师弟的头骨?!”八戒的猪鬃全都竖了起来。
雪奴龙瞳骤缩:“不对!这骨头少说千年道行,刻字却是新痕。”他枪尖轻挑,骷髅竟化作一团黑雾,露出里面嗡嗡作响的紫金蜈蚣。
金蝉子锡杖点地,九枚金环飞出结成降魔圈。黑雾里传来沙哑笑声:“唐长老,别来无恙啊!”浓雾散去,现出个戴青铜面具的怪人,手中提着昏迷的沙悟净。
“放了我师弟!”八戒钉耙暴涨三丈,却被雪奴拦住。龙吟枪指着怪人腰间晃动的玉佩——那分明是观音院住持的信物!
怪人揭下面具,露出的竟是当年被孙悟空打死的黄袍怪面孔!更骇人的是,他天灵盖上插着三根金针,与沙悟净头上的针尾以金线相连。
“因果倒置...”金蝉子突然口吐鲜血,“有人用沙僧为媒,在颠倒取经功德!”
河面突然炸开,九个骷髅头组成的法阵浮出水面。每个骷髅眼窝里都跳动着幽蓝鬼火,映出沙悟净痛苦扭曲的脸。黄袍怪扯动金线狂笑“看看你们的好兄弟!”
雪奴的龙吟枪突然脱手,化作银龙缠住金线。猪八戒趁机祭出九齿钉耙,耙齿竟自行脱落,化作九枚佛钉射向骷髅阵。金蝉子咬破舌尖,一口金血喷在锡杖上:“揭谛揭谛,波罗揭谛!”
九环锡杖化作金龙,衔住最中央的骷髅。天地间响起玻璃碎裂之声,沙悟净突然睁眼,胸口浮现出斗大的“禅”字。黄袍怪惨叫后退,面具下露出半张如来座下阿难尊者的脸!
“原来是你!”雪奴的银甲迸发龙纹,“当年在灵山就...”
沙悟净却突然暴起,月牙铲劈向自己天灵盖:“师父快走!这是针对您的局!”
千钧一发之际,天边传来炸雷般的怒吼:“吃俺老孙一棒!”
金光劈开暮色,如意金箍棒如天柱倾斜,将阿难尊者所在的山崖砸得粉碎。然而烟尘散去,哪里还有阿难尊者与沙僧踪影?只剩那根金线飘落河中,遇水化作一条扭动的金蛇。
孙悟空一个筋斗落在师徒面前,金睛火眼灼灼生辉:“师父!那厮用的是如来‘提线木偶术’,沙师弟元神被锁在河底镇妖塔里!”
金蝉子望向重归平静的河面,突然口诵偈语:“流沙五百载,劫火炼真金。今日重渡汝,方知取经心。”
锡杖重重顿地,九环齐鸣,河面竟自行分开一条通道!
“悟空开路,敖烈断后。”金蝉子脱下外袍露出锦斓袈裟,“为师要亲自会会这幕后之人。”
河底景象令众人大惊。本该荒废的水府张灯结彩,处处贴着“喜”字。正厅摆着诡异宴席——主位坐着被金线操控的沙僧,客位竟是捆成粽子的猪八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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