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战感受到她的放松和依赖,唇角愉悦地勾起。他抱着她,并未走向显眼开阔的亭台水榭。
反而沿着小路,越走越深,渐渐来到花园一处颇为隐秘的角落。
这里有几株特别高大的合欢树,粉红色的绒花如同无数轻盈的小扇,在枝叶间簇拥成云霞。
树下浓荫匝地,形成一片与外界喧嚣隔绝的静谧天地。
微风拂过,细密的绒花便簌簌飘落,像下着一场温柔旖旎的雨。
白战走到最大的一株合欢树下,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立刻放下她,而是微微调整了姿势,让她能更稳当地倚靠在自己臂弯,后背轻轻抵着树干粗糙而厚实的纹理。
拓跋玉仰头,目光穿过层叠的羽状绿叶与粉红云霞,望向被切割成碎金的天空,一种被庇护的安然感油然而生。
“这里好安静,”她轻喃,放松地将全身的重量交付给他坚实的胸膛,手无意识地覆在自己隆起的腹部。
仿佛回应她的低语,腹中又传来一阵轻微却清晰的悸动,像小鱼吐了个泡泡。
她嘴角漾开更深的甜意,侧过头,脸颊眷恋地蹭了蹭白战的衣襟。
白战低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满足恬静的侧颜上,又缓缓移到她护着小腹的手上。
他一只手臂依旧稳稳环抱着她,另一只手则极其轻柔地覆上她的手背,宽厚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她的,也一同感受着那份生命萌动的神奇。
他抱着她缓缓坐下,让她安稳地侧坐在自己腿上,后背依旧倚靠着树干,而他则成了她最可靠的倚仗。
四周静极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绒花飘落时几不可闻的轻响。
阳光透过叶隙,在俩人身上洒下斑驳跳跃的光点。
拓跋玉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草木与合欢花特有的清甜微香。
腹中的小生命似乎也在这片安宁中沉沉睡去,只留下一种沉甸甸的、无比踏实的幸福感充盈着她的心田。
白战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无声地传递着守护的力量。
这片隐秘的合欢树荫,仿佛成了独属于他们一家三口的、静谧而永恒的小小宇宙。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嗯,只有我们。”
环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仿佛要将这份宁静与期待,连同怀中的人儿一起,永远珍藏。
拓跋玉唇角弯起,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感受着背后胸膛传来的稳健心跳,无声地应和着这份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满足。
一片绒花悠悠飘落,恰好停在她交叠的手上。
白战的目光被那片悠悠飘落、恰好停驻在拓跋玉交叠手背上的粉绒吸引。
它像一片凝固的霞光,轻盈地栖息在她染着孕期温暖的手上。
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软化了他冷峻的唇角线条。
他伸出那只曾握刀执剑、沾染过风霜与血火的手,此刻动作却带着近乎虔诚的轻柔。
拇指与食指精准地拈起那片薄如蝉翼的绒花,指腹能清晰感受到它丝绒般的细腻纹理,带着阳光晒过的微暖。
他微微倾身,气息拂过拓跋玉的额角鬓发。他的动作专注而缓慢,仿佛在进行一项无比重要的仪式。
粗糙的指节无意间擦过她耳垂下方细腻柔滑的肌肤。
拓跋玉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传来的、属于龙族那略高于常人的稳定暖意。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抹柔嫩的粉红,簪在她如云的乌黑鬓发间。
位置恰到好处,衬得她因孕期而更显丰润柔和的脸颊格外娇妍。
簪好后,他的手指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在那柔软的发丝旁流连了片刻。
指背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太阳穴,带着无声的珍视。
拓跋玉只觉得鬓边一暖,紧接着一丝微痒传来。
她微微一怔,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着抬起,眼眸中带着一丝懵懂的探寻。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带着孕妇特有的圆润感,轻轻抚向鬓边。
当触碰到那柔软微茸的花瓣时,她的指尖顿了顿。
随即,一抹如初绽合欢般的羞涩红晕。
瞬间从她细腻的颈侧蔓延开来,迅速染红了双颊和耳根,连小巧的耳垂都变得嫣红欲滴。
她的目光带着水润的光泽,从指下的绒花缓缓移向近在咫尺的丈夫。
声音轻得如同合欢花飘落时的叹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好…好看吗?”
那神情,既有新妇的娇羞,又带着孕期特有的母性光辉融合而成的独特韵致。
眼波流转间,像投入石子的春水,漾开层层醉人的涟漪。
白战的视线牢牢锁住她。她的羞怯如同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他眼底深潭之下的熔岩。
他的回应斩钉截铁,低沉而醇厚的嗓音仿佛带着金石相击的质感,却又蕴含着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滚烫岩浆:“好看!”
那两个字掷地有声,穿透了合欢树荫下的静谧,敲在拓跋玉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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