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练车的空档，陆川溜到驾校小超市买了瓶冰饮。刚出店门，就见赵之凌一脸不善地迎面走来，那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看得陆川直挑眉。就这心态，换作是宋时薇也瞧不上啊。
我上次警告过你，离宋时薇远点。赵之凌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威胁。
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就滚远点。陆川懒得跟他废话。这种小屁孩，要不是自己现在遵纪守法，早撸起袖子干了。他忽然觉得，年少轻狂也不是什么坏事——搁到高二那会儿，这种货色能被他揍得哭爹喊娘。想当年他也是学校闻名的，专爱跟校内外的刺头打架，还因此被全校点名批评过。
赵之凌却嗤笑一声：知道宋时薇戴的那块表多少钱吗？你工作一年都未必买得起，你配吗？
哟，这是开始装起来了？搁这儿玩行为艺术呢？
你说的是蓝气球吧？陆川一脸无所谓，我工作一年，勉强还真买得起。你再跟我多逼逼一句，我中午就约宋时薇出去约会。
这话直接戳中赵之凌的爆点，手背上青筋都蹦起来了。陆川见状咧嘴一笑，那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陆川掏出一看，是楚老板：喂，楚老板，有事？
恭喜啊，中大奖了！
跟我预测的比分分毫不差。陆川毫不谦虚，腰杆挺得笔直。
楚老板在那头提醒：毛老板在我店里呢。
毛老板？陆川故作疑惑，嘴角却勾起一抹笑——鱼，上钩了。
紧接着就听到对面传来你把手机给我，我跟他说，随后听筒里换成了女声：喂，陆先生您好，我们昨天见过的。
你是...陆川玩起了欲擒故纵。
就昨天在体彩店里，我姓毛...
哦，我想起来了！那辆白色奥迪Q5是你的对吧？
是的是的，昨天真是可惜了。
陆川故意摆出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都跟你说了西班牙会输，你偏不信。要是听我的，现在早赚翻了！
怪我怪我，呵呵，我确实不擅长这个。毛庆蓉连忙陪笑。
陆川心里门儿清：这就是典型的人傻钱多，花钱买教训，懂。股市里这种人一抓一大把，没你们这些冤大头，世界杯都未必办得下去。他自嘲地摇摇头，自己当年不也一样是其中一员嘛。
毛庆蓉也不绕弯子了：我想问问，今天买什么合适？
你还买啊？陆川故作惊讶，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亏了一大笔进去，一次没中过，想回点本，不然实在不甘心。所以拜托楚老板联系你，想请教请教。
这样啊，理解。我现在在驾校呢...
我离得不远，我去接你吧？毛庆蓉立刻提议。
我骑车过去就行。
这大热天的多遭罪，我车上有空调，一脚油门就到。你把地址发我？毛庆蓉热情得让人不好拒绝。
陆川报了地址，挂了电话心里嘀咕：要不是自己正好有事要办，就凭你这操作，这辈子都别想回本。毛庆蓉这明显是上头了，再多钱也经不住这么造啊，何况她还是这种无脑瞎压的。
其实说无脑也不全对，足球这东西本来就说不准，资本家早就把全世界赌狗安排得明明白白。虽说确实有人能从中牟利，但十赌九输才是常态。
又练了一会儿，陆川就看到一辆白色奥迪Q5朝驾校驶来。他踩着刹车挂上空档，对教练说：我有点事要先走，今天就到这儿。
此时毛庆蓉也下车了，正笑着朝他招手。教练看了两眼，叮嘱道：行，记得后天把科目一过了。
好嘞。宋时薇，我先走了。
嗯，拜拜~宋时薇瞅了瞅陆川和毛庆蓉，心里犯嘀咕：不是说陆川家里条件一般吗？怎么会跟开奥迪的人打交道？
赵之凌盯着陆川上了奥迪Q5，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出了驾校，毛庆蓉笑着说：都十点多了，再过会儿该吃午饭了。我请你吃个饭，咱们坐下慢慢聊？
去哈里欧吧。陆川提议。
车站那家？
对，那儿环境不错，适合边吃边聊。
陆川打量着车内装饰：你这车能买到，挺不容易吧？
还好。毛庆蓉轻描淡写，对普通人来说可能难点，我是第一批拿到车的。
陆川这事儿略有耳闻。当年国内消费者为了抢这款进口奥迪Q5，甚至故意砸坏4S店的Q5展车玻璃，就为了能早点买到瑕疵车——不为别的，就怕被前面排队的人抢光了。那时候Q5火得一塌糊涂，产能再大也供不应求，价格还死贵，落地动辄六十万。倒不是说它机械素质多牛，全时四驱+采埃孚8AT+第三代EA888高功率发动机确实不错，但更多是沾了缩小版Q7的光。当年奥迪Q7在全球市场那叫一个威风，能和卡宴、揽胜平起平坐，巅峰时期加价三十万都抢着要，比宝马X5还风光。
加价多少啊？陆川随口问。
加了八万。
陆川点点头，这价格跟他猜的差不多，落地肯定奔六十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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