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苏清鸢抱在怀里,小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迷你星兰佩,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却努力睁大眼睛打量着顾临风:“哥哥,你真的是奶奶说的人吗?”他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顾临风蹲下身,将自己的星兰佩与少年的贴在一起,两朵光纹交缠的瞬间,少年颈间的玉佩突然射出一道细线般的光,落在顾临风手腕上,凝成个小小的星兰印记。“看,它认主呢。”顾临风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印记,“我叫顾临风,以后就是你师兄了。”
“师兄!”少年立刻咧嘴笑起来,露出两颗刚长齐的小虎牙,“我叫顾念安,奶奶说这名字是盼着我平平安安。”
冰璃在一旁收拾着黑袍人留下的黑灰,忽然“咦”了一声,从灰堆里捡起块碎玉——那玉片上刻着半朵星兰,边缘还沾着星兰佩同款的光纹。“这是……另一块星兰佩的碎片?”
苏清鸢凑过去看:“难道还有其他人持有星兰佩?”
阿烈摸着下巴:“影阁的人既然来抢念安,说不定就是为了凑齐星兰佩。当年爷爷是不是把佩饰分成了好几块?”
顾临风指尖抚过念安颈间的玉佩,沉吟道:“奶奶的手记里提过,星兰佩本是一对,后来爷爷为了护着不同地方的星兰根系,将佩饰敲成了四块,分别交给了四位亲信。我们手里这两块,加上这块碎片,还差最后一块。”
念安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袖,小手指向沙棘林深处:“刚才我在洞里听见有人说话,说‘月圆之夜,星兰根脉会引着佩饰往灵脉最盛的地方去’……”
“灵脉最盛处?”冰璃抬头望向远处的断魂崖,“那边的灵脉波动最近确实异常活跃,上个月还有采药人说看到崖底有光冒出来。”
苏清鸢将念安抱得更稳些:“影阁肯定也听到了风声,说不定正往断魂崖赶。我们得先一步找到最后一块佩饰碎片。”
顾临风站起身,将星兰佩别回腰间,光纹在阳光下流转:“念安,你能感觉到另一块佩饰的方向吗?”
念安闭上眼睛,小眉头皱成个疙瘩,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断魂崖的方向,声音带着笃定:“在那边,暖暖的,像奶奶的怀抱。”
阿烈扛起他的巨斧,往崖边走去:“那就别磨蹭了,让影阁的杂碎看看,谁才是星兰真正的守护者!”
顾临风看了眼苏清鸢怀里的念安,又望了望断魂崖的方向,星兰佩在腰间轻轻发烫。他知道,找到最后一块佩饰只是开始,影阁背后藏着的秘密、爷爷当年真正的死因,或许都藏在那片云雾缭绕的崖底。
风穿过沙棘林,卷起细碎的花瓣,落在念安的发间。少年咯咯笑着抓住一片粉白的花瓣,递向顾临风:“师兄,你看,星兰开了。”
顾临风接过花瓣,指尖的温度让花瓣微微舒展,像是在回应。他忽然想起奶奶常说的那句话——“星兰的根扎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此刻,看着身边的人、怀里的少年、腰间的佩饰,他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行。
“走了。”顾临风率先迈步,星兰佩的光纹在前方铺出一条淡金色的路,“去接最后一块佩饰回家。”
身后,苏清鸢抱着念安跟上,冰璃的箭已搭在弦上,阿烈的笑声震得沙棘果簌簌往下掉。阳光穿透云层,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紧紧相连的星子,朝着断魂崖的方向,坚定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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