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们识破了!”乌勒脸色一变。
祭司们启动了陷阱!
唯一的出口被万斤巨石彻底封死!
与此同时,地道内暗流涌动,冰冷的地下水开始迅速从石缝中渗出,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更可怕的是,水流的加速带动了铜臼的旋转,那“嗡嗡”的鸣响陡然增强了数倍!
“呃啊……”一名黑翎卫突然抱头跪倒在地,双眼涣散,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其他人也开始脚步踉跄,眼神中透出迷茫和痛苦。
“硝石塞耳!闭气三息!用痛觉对抗幻听!”沈知微厉声暴喝,她第一个从怀中掏出早已备好的布条,蘸上特制的硝石药剂,狠狠塞进自己的耳道。
随即,她毫不犹豫地猛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和血腥味瞬间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她拖着沉重的药箱,顶着那几乎要将人撕裂的声波,艰难地爬向仪器的核心装置。
就在她靠近“鸣颅仪”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底座一个不起眼的暗格。
她用柳叶刀猛地撬开,里面竟藏着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羊皮密档。
她一把抓过,借着火把的光芒迅速展开。
《血容器计划》。
五个血红的大字,如烙铁般烫伤了她的眼睛。
密档上详细记载了北狄高层,如何通过古老的颅相学,在众多大雍孩童中筛选出谢玄这名“完美宿主”。
只因他幼年时颅骨曾受过一次重创,愈合后形成的特殊共振腔,能最完美、最精准地接收特定频率的声波指令。
而当年的谢家灭门案,根本不是为了斩草除根,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献祭仪式”!
用至亲族人的鲜血,在他混沌的潜意识中,种下名为“服从”的烙印!
计划的最后写着,只需在最关键的时刻,由大祭司亲自发动“归位之音”,便可瞬间激活他,让他亲手打开京城城门,迎接北狄大军。
沈知微只觉得浑身血液寸寸冰冷。
她猛然想起,谢玄无数次在噩梦中反复呢喃的那句话——“门开了……我该回去了……”
“点火!”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鹰奴将火把狠狠掷在油线上,烈焰“轰”地一声腾起,如一条火龙,瞬间吞噬了整座青铜仪器。
木架燃烧,机括崩坏,那催命的嗡鸣声,终于在一阵刺耳的断裂声中戛然而生。
沈知微死死抱着那卷密档,拽着已经开始脱力的同伴向后退。
可她退到一半,却发现乌勒还跪在原地,没有动。
他正徒手撬开石龛上最后一具头骨——那具编号最特殊的头骨。
他通红着眼,从颅腔的毒棉絮中,抠出了一枚早已被血污浸透的玉琀。
玉琀的样式,正是谢家的族徽!
“乌勒!这不是报仇的时候!快走!”沈知微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话音未落,整座山体发出了雷鸣般的轰然巨响。
头顶的祭台在烈焰和爆炸中彻底崩塌,无数巨石携着泥土和风雪,摧枯拉朽般砸落下来,将他们所有的退路,彻底封死。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与死寂中,一丝微光从岩石的缝隙中艰难地透了进来。
天,亮了。
沈知微瘫坐在冰冷的积水中,缓缓摊开手中那份劫后余生的密档。
晨光恰好照亮了她沾满灰烬和血污的手,也照亮了密档边缘,一行用极细朱砂标注的、几乎被忽略的蝇头小字。
“备选:南宫靖安君,血脉共鸣度八成七。”
沈知微猛地抬起头,瞳孔剧烈收缩。
南宫靖安君,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幼弟,掌管着大雍最精锐的禁军“赤履卫”。
她的声音在死寂的地底几不可闻,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嘶哑。
“他们不止要谢玄……还想染指‘赤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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