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是后半夜来的。
沈知微缩在炭盆前,旧银尺在掌心焐得发烫。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断成两截的尺身上还留着乡绅的鞋印——当年母亲为救难产的农妇,被骂“坏了规矩”,尺被折断扔进灶膛。
“娘,”她对着尺上焦痕轻声道,“您看,现在这尺能嵌进玉佩里了。”她取来金错刀,小心将断尺嵌入“量天”玉佩背面,玉与银严丝合缝,像两截被时间接上的骨。
窗外忽然传来马蹄声。
沈知微掀开窗纸,见谢玄裹着大氅立在雪地里,狼尾抱着皮裘跟在身后。“传令下去,”谢玄的声音被风雪揉碎,“每夜增派两班守卫——不是护宫,是护这盏灯。”
狼尾应了声,带着校尉们消失在雪幕里。
沈知微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笑了。
她转身坐回案前,提笔在《掌中宫尺·总则》上落下第一行字:“医者所执,非权柄,乃时间。”
墨迹未干,案头心尺突然震动。
沈知微展开急报,北境的雪粒从纸页间簌簌落下:“巡医使团已抵雁门关,暴风雪封山,守将张怀玉坠崖重伤,心跳渐弱......”
她的指尖在“心跳渐弱”四字上停了停,将心尺塞进药囊。
窗外风雪呼啸,却掩不住她系紧斗篷时的轻笑——这把新磨的尺,该去量量北境的风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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