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方“皇帝之宝”的印鉴,突然扑向案上的药丸,却被黑翎卫一脚踹翻。
镣铐相撞的脆响里,她被拖向殿门,发间的珠翠落了一地:“沈知微!
你会后悔的...真正的筛选,永远不会停!“
殿外的风卷着碎雪灌进来,吹得频谱图哗哗作响。
沈知微望着崔夫人被拖远的背影,喉间泛起腥甜——她早知道,这不过是撕开了第一张幕布。
数日后的康复室里,窗纸被春阳烘得暖融融的。
萧景琰趴在窗台上,鼻尖几乎贴在玻璃上,手指点着飘落的雪花:“白...的...”
“记下来!”小满攥着《发育录》的手直抖,墨笔在纸上晕开团模糊的泪,“景琰小殿下主动识别颜色了!”
沈知微站在廊下,听着屋内传来的欢呼声,指尖抚过胸前的听诊器。
血晶星状结构已凝成稳定的晶体,不再渗出暗红,每当靠近健康胎儿时,便会发出极轻的嗡鸣,像在替那些未出世的孩子说些什么。
“医正。”谢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狼尾在他脚边摇着尾巴,“史鉴仪的人已守在御药房外,任何药材都要过三遍筛子。”
沈知微转身,见他眉间的冷意淡了些,唇角却还挂着惯常的讥诮:“谢提督倒是勤快。”
“替某些人擦屁股,总得勤快些。”谢玄瞥了眼她胸前的听诊器,目光软了软,“毕竟有人要当护崽的母兽,我总得把陷阱都填平了。”
风掠过庭院的桃枝,带起几片未融的雪。
沈知微望着雪粒在光里打着旋儿,突然听见值房小太监的急报:“医正!
皇陵急报——守陵总管暴毙三日,仵作验不出死因,宫中流言说...说那是被先皇的怨气缠上了!“
她与谢玄对视一眼。
晨光里,他眼底闪过一丝锐光,而她摸了摸听诊器,将药箱扣得更紧——这天下的黑盒子,从来不止育麟坊那一个。
未及半月,皇帝深夜宣她入御书房的密旨便到了。
烛火映得龙袍上的金线发着暗哑的光,他将一卷染血的奏报推到她面前时,窗外的更漏刚敲过三更:“沈卿,去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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