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叔看到阿芳,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讪讪地放下手里的破刀。
阿芳看都没看疤叔,冰冷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落在浑身糊满鱼露、散发着冲天恶臭、狼狈得像条落水癞皮狗的包德发身上。她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在看一件报废边缘的、极其麻烦的工具的冷漠。
“带走。”阿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吩咐处理一件垃圾。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像拎一件散发着恶臭的生化武器,一左一右架起还在剧烈干呕的包德发,毫不嫌弃他身上的污秽,动作利落地将他塞进了一辆停在巷口的、车窗贴着深色膜的黑色越野车后座。
车子发动,迅速驶离这片散发着恶臭和绝望的鱼市。警报声和闪烁的红光被甩在身后,渐渐消失。
车厢里弥漫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发酵鱼露的恶臭。包德发像个破麻袋一样瘫在后座上,浑身冰冷,控制不住地颤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腥气。他看着副驾驶座上阿芳挺直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是阿芳救了他?还是……只是回收一件差点损坏的“工具”?
车子没有开回疗养别墅,也没有去那间黑店,而是径直驶向了芽庄的郊区,最终停在了一处极其僻静、靠近海边悬崖的破败小屋前。小屋孤零零地立着,墙皮剥落,门窗歪斜,周围杂草丛生,只有海浪拍打悬崖的轰鸣声永不停歇。
保镖把包德发像卸货一样拖下车,丢在小屋门口冰冷的地面上。海风带着咸腥和凉意吹来,让他打了个寒颤。
阿芳下车,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海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月光勾勒出她清冷的侧脸轮廓,美得不似凡人,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她没说话,只是扔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和一个军用水壶,然后又指了指那间散发着霉味和荒凉气息的破屋。
包德发看着地上的油纸包,鼻翼疯狂翕动!里面散发出一种极其霸道、极其诱人的、混合着油脂、香料和炭火气息的浓烈肉香!这味道……是烤肉!绝对是烤肉!而且是那种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撒满了孜然辣椒面的烤肉!
饥饿的野兽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包德发像条饿疯了的野狗,扑过去一把抓起油纸包,双手颤抖着撕开!
金黄色的、油光闪闪的、散发着致命诱惑香气的烤猪蹄!一整只!肥糯的蹄筋在月光下颤巍巍地抖动!焦香的脆皮上沾满了诱人的香料颗粒!
包德发的眼睛瞬间直了!口水像瀑布一样汹涌而出!卤猪蹄!他梦寐以求的卤猪蹄!不!是比卤猪蹄更诱人的烤猪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进食本能!他抓起烤猪蹄,也顾不上烫,张开他那口标志性的黄牙,狠狠地、不顾一切地咬了下去!
牙齿刺破焦脆的外皮,咬开肥糯的蹄筋,滚烫的肉汁混合着油脂和浓郁的香料在口中爆开!那销魂蚀骨的滋味,那久违的、充满罪恶感的满足感,如同汹涌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防线!他像八辈子没吃过肉的饿鬼,疯狂地撕咬着,咀嚼着,吞咽着!发出满足而贪婪的“呜呜”声,眼泪混着油脂糊了满脸!
阿芳静静地站在月光下,海风吹拂着她的衣角。她看着眼前这个在破屋前、像野兽般疯狂啃食烤猪蹄、浑身散发着恶臭和鱼露腥气的狼狈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看一场荒诞的默剧。
包德发啃得忘乎所以,沉浸在油脂和香料带来的、短暂而罪恶的极乐中。他一边啃,一边呜呜咽咽,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满足地叹息。什么“载体”,什么“纪委”,什么七十二岁,什么保时捷美女,在这一刻,都被这只滚烫的烤猪蹄砸得粉碎!只有这口肉!才是真实的!才是他包德发活着的意义!
他啃光了最后一丝肉,连骨头缝里的筋都吮吸得干干净净,才意犹未尽地舔着油乎乎的手指和嘴角。胃里被滚烫油腻的食物填满,带来一种虚假的、短暂的温暖和满足感。他打了个充满油脂味的饱嗝,瘫坐在地上,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灵魂都被这只猪蹄抽空了,只剩下疲惫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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