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信水城老城区笼罩在朦胧的雨雾中。霓虹灯的光晕在潮湿的空气里晕染开来,犹如被打翻的颜料,将青石板路映照得光怪陆离。白师爷踉踉跄跄地从醉仙楼出来,左右两个手下——阿彪和小六一左一右架着他,三人的身影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拖出长长的暗影。
师爷,您慢些。阿彪压低声音提醒,目光警觉地扫视着四周。作为白师爷的贴身保镖,即便主子醉得不省人事,他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白师爷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怕什么?在信水城这一亩三分地,谁敢动我白某人?语气中透着袍哥会二把手特有的倨傲,就算是李会长见了我,也得给三分薄面......
小六正要赔笑附和,突然僵在了原地。巷子尽头,一个黑衣人如鬼魅般静立雨中,黑色面罩下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阿彪立即松开搀扶的手,右手摸向腰间:什么人?
黑衣人的声音仿佛从冰窟中传来:白师爷,把从发廊拿走的U盘交出来。
白师爷眯起醉眼:你是谁?怎么知道U盘的事?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如离弦之箭袭来。阿彪刚抽出匕首,就被一记手刀劈中腕骨,匕首当啷落地。小六扑上前去,却被对方侧身闪过,一记肘击重重砸在后心,闷哼着栽进水洼。
白师爷酒意顿时醒了大半,转身欲逃,却被黑衣人铁钳般扣住肩膀。他反手一记肘击,却被对方轻松格挡。黑衣人出手快如闪电,三记重拳接连轰在白师爷腹部,最后一记上勾拳直击下巴。白师爷只觉天旋地转,后脑重重磕在青石板上,眼前一黑。
还未等他痛呼出声,冰凉的匕首已抵住咽喉。
识相点......把U盘交出来!
白师爷喘着粗气:好汉,U盘不在我身上......
在哪?
在......在我们李会长那里......
话音未落,匕首骤然刺入皮肤,鲜血顺着脖颈滑落。黑衣人声音冷得像刀:我刚从李明军那儿过来,他说U盘在你手上。想清楚,是U盘重要还是命重要?我的耐心有限。
白师爷心头巨震。会长李明军可是信水城屈指可数的四阶高手,能逼得会长乖乖交代,这黑衣人究竟什么来头?
在死亡威胁下,白师爷终于屈服:好汉饶命......U盘在我家书房。
去拿!敢回头看一眼,我就剜了你的眼珠子!
白师爷捂着渗血的下巴瘫坐在客厅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那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何对U盘如此执着?他颤抖着拨通李明军的电话,听筒里只有无尽的忙音。
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来。白师爷顾不得疼痛,抓起外套冲出门去。
袍衣会总部大门洞开,本该值守的弟子不见踪影。白师爷的心直往下沉,快步冲上三楼会长室。
虚掩的门缝里传出微弱的呻吟。白师爷一脚踹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李明军被拇指粗的麻绳捆在办公椅上,嘴上封着胶带,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见到白师爷,他剧烈挣扎起来,发出含混的呜咽。
会长!白师爷急忙撕开胶带。
老白...你没事吧?李明军声音嘶哑,那个背时娃儿去找你咯?
白师爷一边解绳子一边点头:到底怎么回事?那人什么来路?
李明军揉着发紫的手腕,脸色黑得像锅底:老子晓得个锤子!那龟儿子快得跟鬼一样,招式怪迷怪眼的,老子三招都没接到。他突然瞪大眼睛,U盘呢?
给他了。白师爷苦笑,他说你告诉他U盘在我这儿......
放你妈的屁!李明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跳起来,老子明明说在保险箱头!
两人四目相对,冷汗同时顺着脊背滑下。
白师爷思索了下:会长,那蒙面人会不会是南街那边的人?
李明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南街那帮龟儿子里头,哪有这么凶的狠角色嘛!就算是杰哥儿,身板儿也对不上号......
那到底会是谁?
老子脑壳都想方了!李明军急得直搓手,老白啊,U盘里头那些东西要是漏出去了,要出大事噻!
白师爷露出神秘的笑容:会长你放心,我早就留了一手。
李明军眼睛一亮:哎哟,你娃儿机灵嘛!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老子想来想去,这个事肯定跟南街脱不了干系。
白师爷点头:如果真跟南街有关,我们不如去找他问问。他跟南街的梁子结得深,说不定晓得些内幕。
李明军一拍大腿:要得!马上去找那个龟儿子!
两人来到袍衣会总部的地下室,里面有位老者正坐在那看书。
老者看到他们两人鼻青脸肿的样子不禁大惊:两位......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白师爷咧咧嘴:别提了,今晚来了一群蒙面人找我们逼问许老你的下落,那蒙面人武功高强,我和会长拼死反抗才把他赶走!
老者放下书问道:可知那群蒙面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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