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瑜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监控截图上那双眼睛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紧。
三年来午夜梦回时反复描摹的轮廓,竟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重现。
“暂停调查?”
她猛地将文件拍在桌上,玻璃水杯震得嗡嗡作响:
王书记亲自批示的雷霆行动刚收网,现在告诉我要停手?”
秦江反手锁上门,百叶窗被他一一旋至闭合,办公室瞬间陷入半明半暗的光影里。
“今早接到的内部通知,落款是省委办公厅,但没有具体负责人签字。”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加密U盘,“技术科破解了林媚手机里的定位记录:
近半年她去过城郊‘静心疗养院’十七次,每次停留不超过两小时。”
陆瑾瑜指尖划过截图上女子的口罩边缘:“赵明川的私人产业?”
“是,登记在他远房侄子名下,实际由他亲自管理。”
秦江点开电子地图,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弧线:
“疗养院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公路进出,门口常年有四名持械保安,内部监控密度堪比监狱。”
“监狱……”陆瑾瑜低声重复,忽然抓起椅背上的风衣,“去现场看看。”
“太冒险了。”秦江按住她的胳膊,“既然有人想压下这件事,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这是我让人凌晨拍的,疗养院外围多了三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车窗贴的是单向膜,里面的人一直没下来过。”
陆瑾瑜盯着照片里若隐若现的车标,指尖骤然冰凉:
“是省厅直属的特种勤务车。”
她猛地抬头,“郑明远背后的人,能量比我们想的大得多。”
这时秦江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瞬间拧紧…
接通电话后没说几句话,他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
挂了电话,他沉声道:“林媚在看守所自杀了。”
“自杀?”
陆瑾瑜难以置信,“她昨天还在求自保,怎么可能突然自杀?”
“看守说她用磨尖的牙刷柄划破了手腕,发现时已经没气了。”
秦江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现场被迅速清理,连监控录像都‘恰好’出现了故障。”
“陆瑾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杀人灭口。
(他们怕林媚说出更多不该说的。”
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看来我们不能等了。秦江,你有办法混进疗养院吗?”
秦江思索片刻:“
我认识一个以前的线人,他现在在疗养院旁边开了家杂货铺。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打听些消息。”
两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换上普通的便服,开着一辆不起眼的旧车来到了疗养院附近。
秦江的线人是个叫老鬼的中年男人,见到秦江时,他脸上闪过一丝警惕。
“秦队,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
老鬼压低声音,眼神不安地瞟向疗养院的方向。
“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秦江递给他一支烟,“最近疗养院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鬼点燃烟,猛吸了一口:“异常?
这地方就没正常过。
“不过前几天确实有点不一样,来了个女的,被好几个人围着送进去的,看那样子不像病人,倒像是被押进去的。”
陆瑾瑜的心猛地一跳:“那女人长什么样?”
“隔着老远看不清,就记得她挺瘦的,戴着帽子和口罩,不过那双眼睛……”
老鬼挠了挠头,“说不上来,就是看着让人觉得心里发慌。”
陆瑾瑜和秦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希望。
“她被关在哪个区域?”秦江追问。
老鬼摇摇头:“不清楚。
那地方管得严得很,我这杂货铺除了送点日用品,根本靠近不了里面。”他顿了顿,又说:
“对了,
昨天晚上我看到疗养院后门有辆救护车开进去,没多久就又开出来了,车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运了什么。”
“救护车?”陆瑾瑜皱起眉,“这时候来救护车,太可疑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杂货铺门口,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陆瑾瑜和秦江立刻低下头,假装在挑选商品。等车开远了,老鬼才哆哆嗦嗦地说:
“那是张秘书的车,他是省委李副书记的秘书,怎么会来这儿?”
陆瑾瑜心中一沉,李副书记是郑明远的老上司,看来这件事果然和更高层的人有关。
“我们得走了。”她对秦江说。
回到车里,陆瑾瑜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帮我查一下静心疗养院昨天晚上的救护车记录,还有省委李副书记最近的行踪。”
挂了电话,她看向秦江:“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行动。”
秦江点点头:“我今晚就带人潜进去。”
“不行,太危险了。”陆瑾瑜反对,“他们已经有了防备,硬闯只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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