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镇招待所的临时指挥中心里,烟雾缭绕——主要是老陈的烟和阿强急出来的“火气”。
几天调查下来,王有财这条“泥鳅”滑不留手,账面干净得像被狗舔过,外围走访也如同拳头打在棉花上,让专案组颇有些无处发力。
“妈的,这王有财,属乌龟的吧?缩在壳里一动不动,就知道跟我们打官腔!
”阿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小心扯到伤臂,疼得龇牙咧嘴。
沈翊盯着电脑屏幕上王有财那张笑容可掬的标准照,推了推眼镜:“他不止是乌龟,更像是属刺猬的——浑身是刺,让你不好下嘴。
我们每次询问,他都回答得滴水不漏,所有责任都推给‘下面人办事不力’或者‘流程需要完善’,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老陈吐了个烟圈,悠悠地说:“这种老油条,在基层混了大半辈子,别的本事不说,这推诿扯皮、装傻充愣的功夫,那是属灶台上的抹布——啥味儿都尝过!你想从他正面突破,难!”
小张垂头丧气地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陈叔,沈哥,别提了!
我们又去走访了几户,刚提起王所长,人家要么立马关门,说‘要喂鸡了’,要么就拉着我们夸王所长是‘百年不遇的好官’,给镇上修了多少路,拉了多少投资……我听着都快信了!”
小李跟在后面,有气无力地补充:“还有个大妈更夸张,说王所长是她家远房表侄,从小就懂事听话,让我们可别冤枉好人……!
“这都哪跟哪啊!
我看这王有财在河口镇,真是属土地爷的——被供起来了!”
秦江从外面走进来,听到众人的抱怨,眉头紧锁,但语气还算平静:“都碰壁了?正常。
要是这么容易就让我们抓住把柄,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越是这种情况,越说明他心里有鬼,而且背后可能真有倚仗。”
阿强猛地站起来:“秦队,那咱们就这么干耗着?
我这胳膊都快养好了,案子还没进展!
我看不如直接把他拎回来,二十四小时‘热情招待’,我不信他不开口!属蚌壳的——也得给他撬开!”
“沈翊立刻反对:“强哥,不行。
没有确凿证据,我们扣不住他多久。而且容易打草惊蛇,让他背后的人有所防备,甚至销毁证据。”
老陈也点头:“小沈说得对。对付这种属滚刀肉的——切不动,煮不烂,得用巧劲。得找到他的软肋,或者等他自己出错。”
“软肋?”
阿强眼睛一亮,“这家伙有啥爱好?贪财?好色?总有弱点吧?”
小张想了想:“贪财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涉嫌贪污。
至于好色……没听说有啥风流韵事,好像挺怕老婆的。”
小李插嘴:“怕老婆算啥软肋?顶多算属耗子的——怕猫(婆)。”
秦江沉吟片刻,看向沈翊:“沈翊,你心思细,再仔细梳理一遍所有资金流向,哪怕是最微小的异常也不要放过。
阿强,你伤没好利索,别冲动,跟着沈翊打下手,学学怎么静下心来分析。
“老陈,你经验丰富,带着小张小李,换个思路,别光盯着王有财本人,查查他的家人。
尤其是他那个据说很厉害的老婆,还有他儿子的工作情况。有时候,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任务重新分配。”
沈翊和阿强埋首于账目和银行流水之中。
阿强虽然性子急,但在沈翊的影响下,也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一行行核对。
“诶,沈翊,你看这笔,”阿强指着屏幕,“给‘河口镇中心小学’的维修款,金额不大,但支付对象是‘宏远建筑’,这公司名字我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
沈翊立刻调取相关资料,对比后说:“没错,李志强案子里,有一个空壳公司的控股方,名字就叫‘宏远投资’,法人代表不同,但注册地址在同一栋楼。
虽然不能直接证明关联,但很可疑。”
阿强兴奋地一拍大腿,好“有门儿!
这王有财,看来不光是属泥鳅,还是属黄鼠狼的——专挑小的偷(投)!连给学校的钱都敢动?”
另一边,老陈和小张小李调整策略,开始围绕王有财的家庭和社会关系进行调查。
老陈凭借其老道的经验和亲和力,居然跟镇上几个喜欢在街边下棋的老头混熟了。
一次看似无意的闲聊中,一个老头嘟囔了一句:“王所长家那个小子,以前在省城瞎混,没个正形,去年突然就开上小汽车了,听说还在市里买了房?
啧啧,老王这所长当得可真够‘实惠’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陈立刻记下了这个信息。
小张和小李则负责盯梢王有财的妻子,一个看起来颇为精明的中年妇女。
他们发现,王夫人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去镇上一家新开的、装修还挺高档的棋牌室,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小李躲在街角,用手机偷偷拍着,低声道:“张哥,你说王所长怕老婆,是不是因为他老婆属麻将的——一刻也离不开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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